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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突破最低的阶层(1/4)
工作毫无进展。
一九九六年五月,我终于和厂里开诚布公地做了一次交谈。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也就是在和他认识的第八个月,我和厂里脱离了关系,厂里叫我从宿舍搬走留下床。虽然他夸下海口,可是这海口终究对我的生活毫无帮助,再说,我还是不承认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我对这座城市还是这样不了解,归根结底,我还是缺少了解的资源,我无法深入,只好回到我的同乡当中,这当然不甘心。是的,那一段时间,我想拥抱整个世界,却什么也抓不住,我不愿屈服,一急之下,干出些不谨慎的事。
在屡屡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我走起了旁门左道,从给我写信的人中找出一些看上去有来头的与他们约会,请求帮助。像我后来的男朋友说的那样,那是个深渊,但我不想放慢脚步,因此我背着他,宁可像狂暴的猎人那样,迅速而勇敢地冲下去,而不愿缓慢地等待。
我第一个要求寻求帮助的是我在主持节目时认识的一位男士,他没告诉我他的全名、身份和职业,只留给我一个传呼,让我高兴时呼他。我的男朋友说:“这是一个引诱女孩的恶棍。”我轻蔑地冷笑一声,他是嫉妒,因为他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
说他像个恶棍,我自然不同意,他更像个学者。他说,人与人在本质上就是相互依附的,卖茶叶蛋的不能成天吃茶叶蛋,卖家具的还要吃喝拉撒。我们相互帮助,社会才欣欣向荣,所以我应该获得我们要的帮助。
他约我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舞厅里见面,我没有介意,他问我穿什么。“健美裤、浅灰色呢大衣。”这是当时姑娘们的统一装束。他说,很好,很善于隐藏锋芒。屁,我哪有更多的钱表露锋芒?我想,要有钱买裘皮大衣来找他做什么?
在这有外地人衬托的城市里,这些原本普通的男人不知不觉也涨高了地位。这位据说有一个公司的男人,长相不俗,红彤彤的肤色和着实肥胖的脸庞显得很高贵,单凭外表的红润,我便可猜想到他是个有身份的男人。这个满面春风的男人对我的印象良好,使我对自己的工作有了指望。
看他走路的姿态,我想到了五十开外的年龄,质地再好的衣裳也包不住光阴的秘密。还好,这样的男人应该有着父亲的心胸。
他选了一个只能坐两人的包厢后,我盯着一幅**的雕刻发呆。他说:“我对此表示欣赏。进门不注意别的,单看艺术,果然不俗。”
“放屁!”我在心里暗叫。就是傻瓜看了光着屁股的**也会多瞄几眼,与艺术有什么相干?
他说:“你喝什么?”
我说:“水。”
他说:“好。你很纯洁。”
这奉承就跟硬说一个种田的老妇人懂得欣赏毕加索一样牵强,但我还是忍住没笑。舞曲响了一次又一次,他搂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越搂越紧,到最后连气都透不过来,“工作”两个字却没提过。
好在九点刚过一刻,他就提出要回去。“夫人管得紧吧?”“当然,到了我这么大年纪,家庭关系稳定非常重要。”
所以九点一刻必须回去,哪怕还没占更多便宜。
九点一刻的电梯里刚好没人,电梯门刚关,他果然噌地一下扑上来,在我的脸上小鸡啄米似的啄起来。“你真年轻,叫人控制不住呀。”听听舞厅的曲子,总是由舒缓悠长开始,让人绵绵入围之后,再进入急促昂扬的快节奏中,让你身不由己地投入。可是男人对女人,连简单程序都省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冲动,那张装模作样太久的脸因异常激动而扭曲,真
叫人不忍心多看,心里的笑声却一秒也忍不住发出了。谈文学,谈道德,谈友情,绕了一大圈无非是谈“性”。想想也真是辛苦了他。
我回到住所,这个自称是男朋友的男孩噌地一下扑过来,拎小鸡一样将我拎起来,不容分辩,按在床上,噼里啪啦揍起来。那张因愤怒和耻辱而烧红的眼睛恨不得将我杀掉,看来男人是绝对了解男人自己啊。
一路上准备了几百条谎言的我,连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被我认为对我的事业无所帮助的男人,却用拳头控制我的方向。
夜半的昆虫们轻轻地轻轻地安抚我受伤的心和受伤的屁股,陪我低泣。
是的,他很单调,他还揍我,这可不符合好男人的形象。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爱情已发芽,好像理所当然要向他解释,向他道歉,被他揍一样。
事情的逆转发生在这之前的春节,他就像大多数青年一样,要带我回乡,他不用骗我。我知道我给他一点甜头,他就要得寸进尺,他无非为了炫耀这两年他出门闯天下的成就。他做热处理,做挡车工,然后才念了个夜大,实在没什么骄傲的,但他实在需要骄傲一下,以他的个性,他势必要惊天动地地叫人吃惊一下。
我是大学生,我文才翩翩,我在大报上发表文章,我是城市姑娘。他就是这么吹的,果然轰动了他的家乡,来看热闹的人把他的房子围了一圈。他不站在我这儿,反而站在他们一边,笑得眼睛都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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