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早到的家书（1/2）

白素贞忍不住低下头，侧过脸向身旁的冯明问道：“冯兄，我看皇上的气色不是很好，你可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对于冯明消息的灵通，白素贞可是非常信服的。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怎料冯明比她还要小心，只见他低下头脸也不转，用极其小的声音回答：“白兄看得可真仔细，不错，皇上确实身体有恙，听说是前些日子偶感风寒、重病卧床，这几天才好了一些。说起来皇上还真是体恤我等，身体刚好一些，就来为我们鼓劲……”

那十六人抬的大轿子看着很是笨重，可走起来竟那么快，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近在眼前了，冯明不敢继续多言，连忙闭嘴。

“皇上驾到，众贡生迎驾！”走在轿子前面的一名老太监扬声喊起来，声音又高又尖，让人听了颇不舒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素贞跟着众贡生一起依据宫里最标准的三跪九叩之礼一齐向皇上问安，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白非梁”呢？

“呵呵呵，众爱卿平身吧。朕今日前来，不过是随意瞧瞧，不必多礼。”就在白素贞认认真真看着自己膝下青白色的石板时，一个苍老略带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隐隐的咳嗽两声。

“谢皇上！”跟着众人道谢后，白素贞从地上站起来，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悄悄抬起头，瞄了一眼皇帝。

一身明黄色描着五爪金龙的长袍，发须皆白，面目和善，面上的肌肤有些松弛了掩饰不住憔悴，可还是能透露出一点点的威严——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压制的威严。

皇帝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藏蓝色太监装束的老年男子，看起来与皇上的年纪相仿，不像其他太监宫女般低头躬身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腰板挺直护在皇上身侧，自带着一股如青松翠柏般的傲气。

“各位学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想必心中也是有大志向的。三日后的殿试，朕将亲自主持。朕登基至今三十六年，四海升平，八方来贺，自觉并无甚不妥之处。奈何而今朝野之内老朽

之人日盛，青壮有志之士不足。朕希望殿试之时，诸位当全力以赴，一飞冲天。今后在朝堂之上，更可以一展胸中抱负，扫除积弊，祝我大燕国蒸蒸日上……”

考生们个个情绪亢奋、信心满满，白素贞心里也泛起了小小的激动，不为别的，只因为若是中了状元，想必今后就不用在担心韩家对白家不利了——纵然这灵魂来自白素贞，但毕竟身体还是白非雪的，藏在血肉骨骸中亲情的牵绊，是怎么样都摆脱不了的。

……

皇帝的召见像给贡生们又上了一把发条，接下来的两日里人人都像走火入魔般勤学苦读，恨不得在这最后的几天时间里，多记几段字字珠玉的骈句，多背几篇出类拔萃的词赋，就连冯明也关起门来，甚少走动。

白素贞同样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认真的梳理着脑海中关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记忆。直到被屋外一个声音惊动。

“白非梁，白非梁，有你的信，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白素贞听了微微一愣，在大燕国，除了紧急战事所用的烽火传信之外，这已经是最快的通讯方式，一般只有官府高级别的文书才会使用这样层次的通讯，是谁会用八百里加急给自己写信？

“白非梁！白非梁！”外面的声音继续喊道。

白素贞不好耽搁，不再胡猜，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从那名风尘仆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信使手中接过一封书信。

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大了些，不少被打搅的考生推开门来一看究竟。白素贞本无心管他们，不料猛然觉得众多投来的目光中有一束带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忍不住抬头看去，竟是韩莫。

察觉到“白非梁”看向自己，韩莫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戏谑和嘲讽的笑容。

这信必有古怪，白素贞心里“咯噔”一下，抖了抖信封，确定是普通的纸张，既然没有什么机关、毒药，有问题的就是应该是信里的内容。

白素贞索**不进屋，进站在门厅前，小心地将信封拆开、展平：

“飞梁吾儿：

见信心安。

观此信时，皇榜应当已放，不知吾

儿高中几许？半月前家中遭变，为父深恐惊扰吾儿应试，故迟迟未告，勿怪。大体说来，因韩家报复拒婚之事，连同地方官府，诬陷我白家以假冒伪劣商品骗取百姓钱财。官官勾结，为父无以为辩，引得众怒。现家产已被查抄，明日吾与汝母、弟妹将发配岭南之地。思此番家族之变，盖因商贾之家、无权无势尔。****乃圣贤明君，当不会因此事迁怒吾儿，若吾儿得圣上赏识，自当殚心竭力为朝廷办事。我等只会寻老友相助，在岭南之地尚可维持，吾儿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理应待时机成熟之时，再谋他法。

父，白长富谨。

燕建元三十六年三月十一日。”

看完这封信，白素贞陷入了沉思。从这封信的笔记来看，确实是白长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