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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Pixi,Pixi”(1/2)
噩梦不断,梦中的时间变化着它的模样,像一层层连续的陀螺,梦是通向潜意识的一条秘密通道。L告诉我:“昨夜梦见自己在一列车厢里,灯火通明,空无一人,也没有列车驶过铁轨的轰鸣声,在这个异常安静的时空里,我一会儿蜷缩在三人座上熟睡,一会儿低头看书。不知归途是哪里,也没有人陪伴。”
时常梦见自己在孤独的岛屿里度过余生,或许只是为了黑暗背后的一个拥抱,远航时的期待,都会让每一个旅行的人痛彻心扉。我们都是在孤独中长大的人,满身荆棘,无缘无故,当刺痛对方的时候也伤害了自己。我们原本就一无所有,醒来后我们依然****。即便是在梦中我拥有一切,梦醒仍旧空乏,发疯地寻找,却什么也找不到。你是谁,你是谁?是橄榄树下的年轮,是月牙泉边的沙砾,你是颠簸的海里住着孤独的人,你的孤独里住着我。
体温与周遭的温度形成反差,稀薄而干燥的空气让人咳嗽,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也许并非高原反应,是疾病再次困扰着我,它像是我的旧情人一样反复发作,让我的狂妄和自大通通低头。
生病的我像一个小朋友,躲在房间里写着棕皮日记,看太阳的角度随着时间推移,街上的广播适时地响起,生病也是对世界的一种不同的体验,突然感觉熟悉的空间变得陌生,更何况是在这异乡。
“荷西”和椰林一大早便乘坐班车回喀什,孙阿姨和我去临街的早点铺吃豆浆、油条。这里是中国最西的地方,但移民过来的汉人仍然过着北京时间,很早便起了床,过去的习惯会像胎记一样烙在你身上,泄露着你的底细。
吃完饭阿姨便去了附近的村落,北京时间11点回到宾馆,面露喜悦之情。她手上的相机呈现出早晨的高色温下的脸孔:微笑的慈祥老人、荡秋千的小男孩、麦田里忙活的青年。我急忙背上沉重的行囊,准备去这个村子。
我时常这样的透支身体,并担心有一天它会让我付出代价。
还没走到塔干乡,便见一片金黄的麦田,这是县城和村庄的界碑。远远地望见在田里工作的人们,年轻的塔吉克大哥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摆弄着一辆老式苏维埃手扶拖拉机,一会儿机器就轰隆地响了。他看见了我们,将怀抱的小孩高高举起,以示庆祝。旁边的老人弓着背,拄着拐杖,黝黑的皮肤像树的落皮层。
“他的身份证上有120岁了。”一旁的人说道。后来将这件事告诉搭车的司机,司机说很多人虚报了年龄,以换得政府经济补偿。“别人问你多大了,就往一百多岁说。”旅游区的人这样安排。
太阳下的麦田,收割的妇人和老伴说着话,话语轻盈富有韵律,像从八音盒里蹦出来的音符。头戴巴拿马帽、有着两撇标志小胡子的大叔骑着毛驴,扬起鞭子,喝道:“去!”风范像极了Johnny Depp饰演的海盗船长。这般场景只应在儿时的图画书中所见,如果配有风琴和小提琴二重奏作背景,便是一种远去的苏维埃式村庄的宁静味道。
钻进了一户塔吉克人家,在光影斑驳的院墙后面,遇到小学四年级的男孩艾力江。红彤彤的脸颊,略显害羞,对我们的闯入习以为常,“带
你们去看我们家的帐篷!”
相机电量告罄。所幸走到金草滩边的村民家,找到电源。焦急地看着充电匣上的太阳灯闪烁不停,而真实的太阳正在下落。等到充满,却错过了摄影的最佳时机。旅途过程中,特别是当你致力于思考时,你不断地调整耳机里的音乐以适应环境,想到你正在阅读的书,翻阅地图以确定你的目的地,如果需要的话,你跟旁边的人聊天;还要考虑心情、食宿、光线和天气状况,最后留给摄影的时间很少,而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姐姐坐在炕上缝被单,一会儿弓着腰逗逗小猫,说着:“Pixi,Pixi.”
一会儿又害羞地回答我,“我是妈妈。”
我竟然会相信了她的话,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玩笑。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在《玩笑》一书里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反讽,生活无处不在地给自己开一个个玩笑,保持乐观主义或许是不时地给自己注入一针兴奋剂。
公共厕所的门上用维吾尔语标着男女,艾利江教给我塔吉克语里的单词,又和维吾尔语的词汇不大一样,我用不规范的拉丁转写记录了下来:
Rou牛
Hetun兔子
Hei鞋子
Tuga骆驼
Xiapga帽子
Songka包
Hexilu hozi美女
Hazi水
Buluoran喝
Tamohe吃饭
塔吉克族的语言属于斯拉夫语系伊朗语族,境内塔吉克语和塔吉克斯坦官方语言有一些差别,国内在20世纪30年代前使用波斯文,后来逐渐使用维吾尔文,语音也交融借入了维吾尔语、汉语词汇。塔吉克斯坦在苏联统治时,曾被迫抛弃阿拉伯—波斯字母,改用拉丁字母,后来又引入一套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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