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数计时（1/2）

马来发现初二（2）班的笤帚用秃了，黑板擦也磨光了，马来想，应该想办法弄两把笤帚，再弄个好黑板擦。

马来想到初二（1）班，初二（1）班的笤帚是新买的，黑板擦也不错，而初二（1）班的回老师对自己又不讲情面。对，想办法把初二（1）班的笤帚和黑板擦拿来。

一天放学后，马来在初二（1）班教室外转悠了一圈，发现后窗有块玻璃破了，把头伸进去试试，头可以进去，肩膀却宽了一点点。马来想到冯刚，冯刚的身子窄，如果冯刚能里应外合配合自己，肯定能顺利地把笤帚和黑板擦拿出来。第二天课间，马来把冯刚叫到一边说：“冯刚，回老师对你够狠的。那只母鸡的事，也不是你打死的，他整不了我，却让你又写检讨，又公开检查。”

冯刚说：“你想干什么？”

马来说：“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我班的笤帚和黑板擦不行了，我想求你帮忙把你班的拿出来。”

冯刚说：“给了你们班，我们使什么？”

马来说：“管他呢！回老师对你也不好，你要答应我，我给你一架装好的飞机模型，是美国的B52轰炸机，绝对漂亮。好哥们，帮我这一回。”

冯刚动心了，问：“怎么拿呀？”

马来说：“等放学后你从你们教室的后窗户钻进去。万一别人看见了你就说是进去取书包。”

冯刚本来是没主意的人，架不住马来恳求，也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放学后，等没了人，马来在外面望风，冯刚从后窗窟窿钻进教室，很顺利地就把东西拿了出来。马来立即就送回了初二（2）班，神不知鬼不觉的，没让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早晨，回老师发现班里的笤帚和黑板擦没了，让班长到其他班看看，班长很快就发现初二（2）班的笤帚和黑板擦是他们班的。回老师就把情况和老

K说了，老K说：“我调查调查。”

早自习时等同学到齐了，老K说：“昨天，不知是哪个同学做好事，给咱班弄来两把新笤帚和一个黑板擦。这种关心集体的做法值得表扬，是谁弄来的，请主动站起来。”

马来没站起来，装得若无其事。马来做这事不是为了得到表扬，是为了心理的平衡。老K根据马来从初二（1）班转来的背景已考虑到是否是马来所干。老K就观察马来的表情，马来神情泰然自若，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都很正常，面部肌肉也很放松，一点也不像是他干的。老K就怀疑自己猜错了。

教室里沉默了一会，老K说：“据一班的回老师说，他们班的笤帚和黑板擦失踪了，而跑到咱班来了。如果有的同学把笤帚从外班偷偷拿到咱班，这算不算做好事，这种行为应怎么看，算不算热爱集体？”

没有人主动回答。老K叫起了孙卫东，孙卫东说：“这样做，不能算做好事，这是盗窃行为，败坏了咱班的名声。表面是热爱集体，其实不是，因为集体的名声比两把笤帚和一个黑板擦更重要。”

老K说：“孙卫东同学谈得很好，一针见血，见解非常正确。那个同学这样做的时候，尽管出发点可能不坏，但产生的结果和影响都是不好的。是哪位同学干的，请勇敢地站出来承认错误。”

老K的目光发现马来的眼珠向下转了一下，有点不敢看老K。老K也不把目光对准马来，仍然很平静地说：“承认错误是需要勇气的。常常要进行思想斗争去战胜自己的怯懦和虚荣，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现在我数数：十、九、八、七……”

老K倒数计时。

马来的思想急剧地斗争起来。一种念头说：“不能承认。承认了等于盗窃一样，万一老K把自己赶出初二（2）班，不是无处

去了吗？”另一个念头说：“老K接收了自己，对自己是信任和爱护的，老K让自己主动承认，不会是想借机整自己。我不应该辜负老K的期待。老K是希望自己主动承认错误的，他肯定已经知道是谁干的，只是给你一次主动承认的机会。”

“六、五、四……”

老K继续倒数计时，只剩下三秒了。尽管老K没说十秒之后怎么样，可气氛还是很紧张。马来的两种念头急剧交锋，难以取舍。前边的同学都回过头来，东张西望寻找是谁干的，那目光里充满了希望，希望这个同学快点站出来。马来的目光偷偷溜一眼老K，老K的目光是微笑的，带着慈祥。马来相信了老K目光里的善意，便咬咬牙鼓足勇气站起来说：“老师，是我干的。一班的回老师把我赶了出来，我有点恨他，再加上咱班的笤帚和黑板擦正好坏了，我就把他班的拿来了。”

马来原来也没想到，自己一站起来竟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老K仍然微笑着平静地说：“我祝贺你终于战胜了自己，人是经常要战胜自己的，承认和认识错误比犯错误更需要勇气和决心。”

下课后，马来把笤帚和黑板擦送到办公室交给了回老师，并向他承认了错误。回老师问他笤帚是什么时候拿去的，怎么拿去的。马来说是放学后教室里没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