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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2/4)
里带来针灸用的银针和一些医学书,她看到山里长着丰富的中草药,曾给营里领导写信,建议就地取材建立药厂,当时刚成立的营卫生所也缺人,可能因为她家庭的“政治问题,她没被”重用。但并没影响她成为知青们业余的卫生员。
在家时连面条都没下过,要给一百多人做饭,对她是很难的事儿,当时她
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累,现在想起的,都是些有趣的故事。
那时她特怕冷,经常咳嗽不止,因找不到对症的药,怕影响战友们休息,只能整夜坐着吃冻梨,以冻止咳。同志们把她安排在最热的炕头,又多烧了些拌子。那天上夜班的她在宿舍睡觉。中间有的战友回宿舍喝水,看见她的炕下的被褥在冒烟,她还在呼呼大睡,大家叫她不醒,以为她熏昏,把她抬到炕的这另一头,她还在睡。炕上垫的板子和她的厚褥子全烧着了,再晚一会儿,火窜上来,她真的要葬身火海,变成火凤凰了。后来知道,那是因为她水土不服,总爱睡觉,就是烈火烧身她也醒不了。
中午开饭了,窗口外排满等着吃饭的战友,满锅的菜汤就要开了,汤里漂着海带丝,连点油星都没有,为了调味,她抓了一把味精洒到锅里,突然锅里泡沫翻滚!有人喊:放错了,那是苏打粉!她又急又气,蹲在地上哭起来。这时窗口外有人喊:“别哭了!快倒醋,酸碱中和!”她马上又把一瓶醋倒到锅里。知青们很给这个笨蛋炊事班长面子,那天中午把一锅汤都喝了,边喝边说味道不错!
炊事班最累的活是挑水,她当仁不让地天天上井台。那时她瘦弱得像迎风摇摆的白桦,挑起水就像个虾米了,晃晃悠悠地挑到食堂就剩半桶了。最危险的是,十冬腊月,井台已冻成冰山。那天,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井台,吃力地摇着冻满冰凌的轳辘,慢慢地把挂满冰的柳灌斗放下去,感觉装满水后,再双手费力地摇上来,轳辘吱吱呀呀地叫着,那沉重的柳灌已到了井沿,她腾出一只手去提,可另一只手的力量已把不住轳辘了。这时,突然脱手的柳灌又哗地一声掉进井里,轳辘在井绳地拉动下飞旋起来,它重重地向她砸来,她向后一闪,正好砸在她的小腿上,她痛苦地应声倒下,和轳辘一起滚落倒井台下。这时正好有人路过井台,他喊来战友把她抬到屋里,用剪刀剪开棉裤一看,腿上已砸出一个青紫的大包。还好并没骨折。她已是满眼泪水,还装出谈笑凯歌还的样子。
多少年了,那伤痕还在,腿上留下一个坑。现在说起这件事儿,她很自豪:我也是要过江,模过枪,身上还有伤的老战士!我说,你就偷着乐吧,你如果当时不撒手,就跟着柳灌落井了,那白桦林里又多了一个坟茔!这样的事,在兵团没少发生。
只是劳动的艰辛也还能忍受,刚到哈青的知青们又被卷进了政治运动。那时黑河正搞深挖苏特运动,知青们以城市革命的方式,又开展农村斗争,在这个清一色的知青农场中,我们也挖出“重大线索正在鸡飞狗跳之时,军宣队进驻,又把知青打成****,朱盛文被大会批判,几乎被逼得跳井,我也被靠边站。并没受到触动的她却为我们鸣不平,她在一封给同学的信中说:朱盛文被大会批判了,老贾也快不行了……我们到边疆是参加革命的,怎么成了革命对象!她请一个到黑河办事的同志投进邮筒,可是她拆开偷看了,还交给了”首长。首长让她大会检讨,当个划清界限的典型,她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没什么可检讨的。
那时,她很崇敬为自由而战的俄国“十二月党”人,特别敬重和她们的丈夫一起流放到西伯利亚经历苦难的贵族妇女。她崇拜她们的忠贞不屈。她曾抄一首普希金的诗给我:
爱情和友谊将会冲破
幽暗的牢门来到你身旁,
就像我这自由的歌声
会飞进你们苦役犯的牢房。
这首诗就是普希金托“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带到西伯利亚的。
后来,她因立场不坚定“理所当然地被撤消班长职务,到猪号喂猪了。她胜任愉快,干得很有兴趣。从此猪号成了知青显示****星期六义务劳动的场所,全连的男女知青们一有空儿,就来帮她挑猪食起猪圈。那时她最大的贡献是发明了一个哙炙人口的段子”。那天,她精心照顾的母猪就要产崽了,她无所措手足,向营部兽医所边跑边喊:“孙兽医快来呀!我们连的猪要生小孩儿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笑话,常自豪地说:在猪号,我第一次感受了当母亲的快乐!当时她饲养的小猪,一个个都白胖白胖的。
其实,我看到她的场面并不快乐,却很苍凉。那时,我常骑着马到连队采访,我看到她在天低云暗荒草凄凄的草滩上,追逐着猪群,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动,她曾十分美丽的脸庞上写满忧伤。我呼喊她的名字,远远地我看出了她坚强的微笑。我当时很后悔,后悔让他跟我来到了这大山深处的莽林之中,后悔她放弃了已在学校工作的机会!现在说起,她已不记得“苏武牧羊”式的往事,她只记得我曾给她写的那首诗:
扬鞭策风雪,
铁马越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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