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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议员”(1/6)
1983年5月31日,《***邮报》发表了这样一条关于红色中国的报道:
“新华社今天报道说,两名个体劳动者被指定为私营企业的第一批代表,出席下周举行的中国议会会议。另外几位‘新资本家’已被选为省和县的立法机构、全国妇女机构以及***代表大会的代表。”
“人们认为,选举个体摄影师白士明和个体酒店的经营者魏俊红为人大代表,对个体工商业人员是一个重要的支持,使他们有了政治地位。”
“人们认为,让年轻*****参与国家政治大事以及让他们的同事参加地方立法机构的会议一事,标志着中国政权决心建立以消费为方向的混合经济。”
这里,我们暂不对《***邮报》驻京记者韦斯科夫这条发自北京的新闻做出评论,也不想去描绘***的市民和白宫的官员们怎样对这条消息发出感叹。
让我们的镜头从遥远的大洋彼岸转向大洋的此岸,在广阔的神州大地上找寻这位引起世界舆论注意的中国“新议员”——个体摄影师白士明吧。
一
人们常用“人杰地灵”这个词来形容某个出名人产名物的地方。可是白士明所在的这个北方城市哈尔滨,至今未出过举世瞩目的大人物。他居住的道外区,则更是名不见经传,那里人口稠密,建筑陈旧,满眼尽是沉闷的灰色。他家所在的那条街连个耐人寻味的名字也没有——南十六道街。不过,这是一条相当繁华的商业街,不知从哪个年月开始,就总是这样热闹,其程度并不亚于北京的大栅栏。你看,街两边的店铺一家连着一家。你听,叫卖声、说笑声,夹杂着收录两用机里传出的轻音乐声,混合成半土不洋的交响乐。
就在前面说到的那条消息发表的前后,这条街上有一家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这家门牌193号,门上挂着一块匾,绿地白字——“秀荣照像馆”,业主就是我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28岁的个体劳动者白士明。他感到奇怪,这几天来店照像的人咋这么多!这时又进来个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吓,小伙子真帅,眉毛这么浓,眼睛这么大,个头也够标准的。真像个体验生活的演员。
“你就是白士明?”
“是我。”
“你当了全国人大代表了?”
“你怎么知道?”
“报上登了。”
白士明被姑娘看得不好意思了。“同志快照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姑娘还没走,卖冰棍的张大娘又来了,她还没进门就喊:“大嫂哇,你们家老四这回可出息了,要进北京了,能看到金銮殿吗?”
不一会儿,回家午休的王老师也跑来了,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擎着一张《参考消息》,“士明你看,美国报纸都登你的事了,真是非同小可,非同小可!”
难道这是真的吗?我当了全国人大代表,要上北京开会?从选举到现在,白士明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是啊,28年,他有过多少美好的希望,可都一个个地变成了泡影。这一次是真的吗?
妈妈在流泪,她喃喃而语:“要是你爸爸活着,能看到这一天,他该多高兴!”
二
“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白士明穿着崭新的白府绸上衣,戴上红领巾,抓起一个热烘烘的烧饼,连蹦带跳地向学校跑去。他跑着,唱着,笑着。他怎能不高兴,要去欢迎外宾,不是谁都能去的,挑的都是“三好”学生。
操场上同学们排好了队伍,手里拿着纸花,在有节奏地挥舞。白士明向同学们跑去,像只欢快的鸟儿。突然,老师挡住了他,脸色很沉重。
“今天欢迎外宾,你不要去了。”
“为什么?”
“你爸爸是照像的,小业主,政审……”
“啊!”
他手中的烧饼掉在地上。他跑了,头也不回地跑了,泪水滴落在胸前的红领巾上……
“爸爸,你为什么非自己照像呀?!”他哭着扑上去,抱住了爸爸的腰。爸爸抚摸着他的头,浑浊的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条条皱纹流下来,他嘴唇颤抖,“孩子,你还小,不懂……”
是呀,士明太小了,他不知道爸爸13岁就失去了父母——他们是荒年饿死的。为了活命,爸爸跟着大人从河北来闯关东。没想到,这里更是饥寒交迫,十冬腊月穿不上棉鞋,几乎冻掉脚趾。先跟人家学织布,起早贪黑,还混不上一个饱肚子。他又去焊洋铁壶,满街喊哑了嗓子也换不上两斤苞米面钱。他又去当喇叭匠,吹出的都是哭腔啊……
解放了,明朗的阳光也照进白家低矮的小屋。政府搞生产自救,扶植个体经济。工作队的干部挨家动员。“老白呀,这么一大家子,也不能总干临时工,你还有什么手艺?”爸爸白文增说:“我跟**子学过照快像。”“那好嘛,开个照像馆吧!”工作队的干部说。“那行吗?”白文增还有些不托底。“怎么不行?自己劳动养活自己,政府正号召这样做呢!”爸爸从破烂市买回了个旧像匣子,把屋子一间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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