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嫡妻（1/2）

“莫急。”郑云钰扇子一斜挡住尹嘉悦的去路，同样低声道，“尹姐姐堂堂正二品护军统领家的千金，当真甘心输给郑云舒么？”

“你什么意思？”尹嘉悦止步，狐疑地打量着她。

“若是我有法子让姐姐心愿得偿呢？”郑云钰摇着扇子，嘴角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郑云舒一介私生庶女，也敢让我受这等委屈，我又怎能让她事事顺遂。”

附耳轻语一阵，尹嘉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又抓着郑云钰的手姐姐妹妹地好不亲热。

然而郑云钰知道尹嘉悦的暴脾气，她若是成了郑云舒的主母，郑云舒不死也得掉层皮。

小姐们散去以后，郑云钰就大大方方地去陆家拜访，可她还没进门，陆飞晟就带人大喇喇堵在了门口。

“住手！晟儿休得无礼！”

陆鸣远和石兰殷及时赶到，将郑云钰请到正堂接待。那日郑府的情形他们已经知道，郑云钰和章桓的关系只怕是不简单。

“好姑娘，终究是我们陆家对不住你。”石兰殷面带愧色，说着就让人呈上来一对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赔礼。

郑云钰也不推辞，当即就收下了，还说了好些话让石兰殷宽心。

石兰殷本就很喜欢郑云钰，一时半刻拉着手嘘寒问暖个没完。郑云钰也很客气，表示以后也依旧拿石兰殷当母亲一样看待和孝顺，惹得石兰殷更加心疼，埋怨陆飞晟不识好歹。

“你到底来干什么？”陆飞晟面露不耐之色。

那日郑府一别，他便知道郑云钰已不是先前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小姑娘了，因此从她进府开始，他就一直绷着心里的弦，生怕再横生枝节。

“既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郑云钰瞥了陆飞晟一眼，朝石兰殷道，“我今日来，就是想解决两家的事，不知陆大人和陆夫人可愿听我一言？”

“自然。”

若论身份，郑云钰也同石兰殷一样，手握掌家之权，这陆府自然也无人敢轻视她半分。

郑云钰点头，也不再避讳自己的未嫁之身，朗言道：“论尊卑，庶妹郑云舒是万万登不得陆家主母之位，左右陆公子也到了婚娶的年龄，二位倒不如给他正经娶上位夫人，至于家妹，成亲当日用顶小轿把她从后门抬进来就算了。”

陆鸣远与石兰殷相视一眼，倒也没反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郑云钰点头道：“既然她已怀了身孕，不如就让她在陆府秘密养胎，待孩子落地就过继给嫡母，对外顶多就说是陆少夫人意外早产一个多月，这样既成全了他们，又能保住双方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你竟有如此好心？”陆飞晟轻哼一声，满腹狐疑。

“你住嘴！”陆鸣远猛拍桌案，实在是看不上陆飞晟这副小心眼的样子，继而意识到郑云钰在此，便叹了口气道，“按道理，晟儿还虚长你几岁，心思竟不如你半分通透，未能与你修得正缘，可见是他没福气。”

郑云钰莞尔：“大人过奖。”

一番商议后，陆鸣远和石兰殷都觉得此法可行。

郑云钰趁机把尹嘉悦推了出来，石兰殷很满意，陆飞晟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第二天一早就命陆飞晟去尹府提亲。尹林爱女如命，见尹嘉悦愿意，当即就说好日子，婚期定在半月之后。

陆飞晟和尹嘉悦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两家旗鼓相当，被传为一段上上亲的佳话。

是夜，上京大雨倾盆，郑云舒跪在陆家大门口的石阶下，哭得声嘶力竭。

“我腹中是你们陆家的长子，你们就忍心这么对他吗！什么上上亲，真是笑话！”郑云舒摘下手腕上的镯子砸在大门上，那是陆飞晟送她的定情之物，现在看来竟是赤裸裸的讽刺。

暗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石兰殷撑着油纸伞立在台阶上，眼里尽是嫌恶。

“如此德行，连跪在我陆家正门外都不配！”她摇摇头，朝身后的婆子命令道，“把她送回京郊小院，严加看管！在晟儿大婚之前我不想再见到她！”

一把破伞被扔下来，那也是给郑云舒腹中的孩儿撑的。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终是被湮没在浓重的雨夜中。

虽然是嫁庶女，但嫁妆也得备着些，郑川然嫌丢人，便让郑云钰将东西送去小院，看管的婆子不敢拦，便都在门外候着。

两日来郑云舒水米不进，觉也睡不好，郑云钰再见她时，竟是瘦得快脱了形。

“若你连孩子都没了，就更别想嫁去陆府。”

“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硬劝着陆夫人让他娶尹嘉悦！”郑云舒扑上去掐住郑云钰的脖子，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坚持了数秒就软塌塌地坐了下去。

“是我。”郑云钰大方承认，嗤笑道，“可即便没有尹嘉悦，你以为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夫人吗？包括你娘潘姿容，只要有我在一天，她就休想成为郑府的女主人，你们娘俩这辈子都得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郑云舒恨恨地盯着郑云钰，可她不敢顶嘴，她怕郑云钰真的会对她的孩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