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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手可扪星图(1/6)
“完啦?”
“完了。”
徐覆罗疑惑道:“金无足赤,赵别盈真能八面玲珑,还懂老和尚念经?”
“少见多怪,他是洛阳人,西京好佛,不稀奇。文潞公耆英会有方外之缘,时逢禅林唱酬,儒释道三教融合,博采众长。数十年风流如此,远比东京开阔。”
徐覆罗哪知文彦博是谁,更别提三教士风,但他向不讳所思,伸手偷菱角米,啪的一下挨她一打。
“这只红毛狮子甚是古怪,”他讪讪地揉手背,“什么佛法,怕是赤发鬼一面之词,江湖雇凶才是真。”
“我怎么同你咬文嚼字?真是抬举你了。”谢皎摇头自嗤,“总之,自从青龙江疏通后,赵别盈一直辗转各处,再也无暇回到嘉兴县衙。待沈焕总钤从杭州递来消息,人已遍处难寻,断了音信。”
“朱勔单害了他一个?”
“一个?哼,只怕嫌少。”
她思索道:“采办花石纲,人力物力所耗甚巨。舟纤万万千,全是地方监司拨钱,总归盛章辖管。他是蔡攸门徒,监司归属蔡门。名为牵制,眼一闭,还不是跟应奉局大被同眠?真落到东南,狼狈为奸也说不定,倘若分食不均,更会闹得你死我活。”
徐覆罗拍腿大悟,拟出一个自以为像样的说法,“抬轿戮力同心,争轿腿儿就离心离德,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黾横死,盛章下线少一员,市舶司擢新,双方为此很是大闹一番。朱勔终究胜人一筹,鲸吞市舶司,势头愈来愈强劲。”
谢皎指转笔刀,又蹙眉道:“沈焕说过,两浙监司郡守,自打开春以来,很不愿为应奉局调度钱物。若无他们支持,这个秋天,甭说咱们这趟船,整个花石纲的舟夫舵手,怕都没钱吃月饼了。”
“不开江,不擢新,新官儿选好,开江人却被祭了。”
徐覆罗搔了搔头皮,继续说:“呔,一团乱麻!我涂张画儿未必能捋清楚。小刀真是好记性,亏他事无巨细,全印在脑里,真帮了咱们不少忙。”
“死别,忘不掉。过得越久,记得越清楚。你越想逃避,越是历历在目。”谢皎慢悠悠地说。
她埋头一吹,吹走刀尖细末,又装满一袋菱角米,用劲系死结,防备虫蚁。
谢皎收罢舒一口气,感慨道:“毕竟,钱往热处流,眼下两浙最热。人一多就生乱,闹哄哄的直如斗蛊一般。你吃我,我吃你,吃到最后,胜者为王。”
徐覆罗没吃上一口,怅怅落空,回过味儿来,忽道:“嗳,你和杭州的沈焕有联络?”
……
……
“皇城两浙分司设在杭州,由沈焕统领。我每隔几日就下船,一个人撑划子,你当我鸬鹚托生?又潮又腥,我图的什么?”
她探过上半身,竖掌秘密说:“自然是有那不会说话的信使,要我去接消息。”
徐覆罗搡开人,掏掏耳朵,红了半张脸,好大不自在,怪道:“你注意些,隔墙有耳。”
谢皎翻个白眼,他熟视无睹,自顾自往舱外一瞄。
冷风卷浪,如行人世尽头,天象之变真被胡姬言中。旱鸭子没见识,吓得要紧,半步不肯下榻,惟恐溺毙于流波无垠之中。
出了洪泽磨盘口,天就阴阴飕飕地闹。
船行运河有数日,过了宝应地界,高邮军只在眼前,正是七月中旬。
好在徐覆罗已经不晕船,他盘着一双腿,好似抱窝子的老鸡,仔细跟谢皎抽丝剥茧。数日下来,亦对两浙局势有了底,掌握个七七八八。
“这沈焕也忒没能耐!若非陆仁安新官上任,差事捉得紧了,赵别盈失踪的消息,只怕还藏掖股底。大不了寻到尸身,再推个替罪羊出来认罪。”
谢皎冷淡反驳:“你可别眼皮子太浅,人心隔肚皮,真信表面,你就第一个死。”
他自认理亏,岔开话头,摩挲厚不及心的小肚子,“饭还不来?你摸摸,前胸贴后背。”
“我这一掌下去,能把你砸出个坑。”她捋起衣袖,解了皮革,露出小臂自夸,“你摸摸,铁打的筋骨。”
徐覆罗自忖膂力远胜于她,只不愿削人志气,话锋一转,嘁道:“又往脸上贴黑膏药,丑死了。”
“你懂什么,”谢皎抚脸一怒,“闭月羞花膏,你想贴,我还舍不得给呢。”
他眼珠一转,打怀里掏出一副帖子,抖索铺上长案,邀道:“快来看,好玩意儿!”
……
……
谢皎好奇凑过去,斜瞧一眼,抱肩嘁道:“我道何等宝贝,黄道十二宫,真没见过世面。”
“就你能耐,见过的世面按斤称。喏,跟这翘尾蝎一样,能耐死你!”
他手里是一幅星图,正中央一尊佛陀说法相。往外桃形云气环绕,十二宫十二道圆,各绘其貌,位居云气毫光里,如罗盘辐射,分列四周护法。最外层则与本土融合,对应着中原二十八宿的星相与星神。
谢皎自称天蝎宫,他记得清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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