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奴性（1/1）

车上。

“去警局，老张。”

吩咐完司机，夏芷染又问：“文易，那张卡真是司焱恒的吗？你别骗我。”

小家伙望向窗外，托着腮，“那能是谁的。”

夏芷染想想也是，这孩子能接触到的有钱人，也就只有司焱恒了，估计他是怕孩子乱花才设的限额吧。

“那文易，你见过咱爸吗？”夏芷染试探性问着，“他真的是心脏病死的吗？”

昨天当着顾冬梅的面指认王强，总觉得她的反应怪怪的。

夏芷染觉得，还是得从孩子入手，兴许会找到什么线索。

结果被顾文易一句话怼了回来，“他死了五年，我才六岁，你觉得我知道？”

夏芷染：得，大佬，你凶。

她想了想，装作吐槽地套话，“王强都那样家暴了，咱大姐怎么还不跟他离婚啊！”

可小家伙完全不中招，望着窗外没说话。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过了一会儿，小娃娃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奴性。

夏芷染倒是没惊讶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这孩子就是比寻常娃娃早熟。

“那他打过你吗？”

这次，没有回应。

夏芷染一路上也没问出什么。

就到了警局。

还没进门，她看到一个人影跪在大门口，扯着警察的衣角不放。

旁边的人在劝她，路人远远旁观着议论着，也不敢靠近。

夏芷染走近，认出是顾冬梅。

“警官，我是她妹妹，请问我大姐她怎么了？”

那警察赶紧招呼，“你来得正好，大妹子，赶紧跟你姐好好说说，我们这都是正规程序，她丈夫放火被拘留那是应该的，她跪在这里求我们也没用啊！”

“你快喊她起来，带她回家，这都一夜没睡了，人哪儿吃得消。”

夏芷染见顾冬梅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却还咬着牙一动不动。

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这个借我，谢谢。”她拿来警察手里的矿泉水。

拧开，抬手，在顾冬梅头顶倾倒了下来。

“啊。”被冷不丁泼了，顾冬梅这才恍惚地回神，眼神聚焦在夏芷染脸上，“小三……”

得，她都快习惯了。

“这是我名字，我叫顾小三。”跟眼神逐渐怪异的警察解释了一句，夏芷染就揪起顾冬梅的胳膊，“走，跟我去车里，说清楚。”

“我不去，我要他们放了王强。”夏冬梅有气无力，但语气还很坚定，“要是他们不放，我就跪在这里等到他们放他出来。”

盲目，无知！

要不是她是大姐，夏芷染现在一巴掌已经呼上去了。

“你起来！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但你考虑过弟弟妹妹的感受吗？”她指了指站在后边的顾文易。

顾冬梅的眼神立马落寞了下去，她低喃，“我就是为了他们……”

她朝顾文易看过去。

小家伙对上顾冬梅的眼神，立马转头就朝着马路对面跑。也不顾来往的车辆疾驰而过，很是危险。

“文易！”大姐喊他。

夏芷染呵斥，“你还不快点追！”

见她犹豫，立马又说，“我在这儿跟警察说火不是他放的，那是个意外，让他们放了他，行了吧？”

夏芷染知道顾文易是故意的，这小家伙从刚刚开始就在数着路口的信号灯。

这会儿这辆车过去，后面就没车了。

“真的？”顾冬梅将信将疑。

“真的！”夏芷染对警察说，“我刚刚说的，你们都听见了？”

那几个警察一个个头点得都跟木鱼似的，还有一个直接拿出了笔记，“大姐，我都记下来了，您放心，就先回去吧。”

顾冬梅这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追了上去。

她走后，夏芷染一个眼神递给警察，“我刚刚乱说的，王强是故意放火杀人未遂，我今天就是来做笔录的。”

警察会意，“我们知道，但是顾小三小姐，你回去能不能把你大姐管好，别再让她来这儿了，这都跪在我们警局门口两天了，让人看热闹，多不好。”他指了指围观群众。

夏芷染点点头，“我明白，她不会再来了。”

等等，两天？

王强被抓进来不是昨晚的事儿吗？

“今天是几号？”她问。

“十八号。”

所以她昏睡了整整一天？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