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夜慢慢降临，圆月皎洁无暇，倒映在碧波潺潺之中。皇宫里的夜明珠灯早已亮起，在浑浊的黑暗之中，仿佛是最后一点澄明。在这里，你永远无法预知结局，前一刻风光满面，后一刻甚至身首异处。可还是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拼尽了力气也要往这里来。而结果，往往就如那园中的花，湖中的水，终究只是一场镜**月罢了。又或者是，现在横尸山野的胖子贵族。

看着莫玉白熟睡的面容，安素问也渐渐放下心来。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安，他究竟是惹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人将他的一身修为全部打散，甚至被带到交易市场沦为奴隶？

他睡着的时候睫毛微微抖动，他的睫毛很长，连女人见了都要嫉妒。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妖孽。既有女人的特质，又是铮铮铁骨的男儿。也许害他的人，就是想要他被人压在身下，践踏他最后的尊严。他的尊严被撕成碎片，他被践踏的体无完肤，他比死……还要凄惨。

“究竟是谁……”

“他身上的伤，有我一位故人的影子。”

身后是老鬼那熟悉的有些阴厉的声音传来，总算让安素问放下心来。转过头，老鬼那明灭不定的红色双眼正注视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嘿嘿，去拜访一位故人了。欸？我不是叫顾千那老头好好照顾你吗？”

“顾前辈对我是很照顾，还说了些你们以前的事。”安素问替莫玉白掖了掖被子：“我们出去说罢，我有很多疑惑。”

“我知道，走吧。”

安素问轻轻的把门带上，和老鬼来到了大厅。老鬼飘在空中，安素问静静的坐着。她有很多困惑，老鬼的事，莫玉白的事，她自己的事……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不去问关于老鬼的事。

“莫玉白给我的那块玉，是衍玉。今天我遇到他的时候忽然有了反应，可真正和莫玉白碰面的时候，却又没有了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莫玉白，还没到可以吸收衍玉精华的时候，之前是因为莫玉白身处危险之中，衍玉才有了反应。”

老鬼看着安素问，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悲伤。她终究还是接触到了这个领域，这个只有特殊体质才能接触到的领域。他该怎么和她说，他该怎么保护她？

“我……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说吧……”

安素问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随着年岁的增加，有一些事她也知道要与老鬼避嫌，毕竟……可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她要和谁去说？可是，就在水空城的时候她还问老鬼关于袁固恒的感情，难道自己这么善变？

“你是不是想问，你两次救下莫玉白的感觉？”

“是……我明明和他萍水相逢，可看见他有难却不自觉的想帮他，看见他那么难过，自己心里竟也会心疼……我……我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安素问此刻的表情让老鬼有点想笑，这是这么多年从未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一种女儿家情窦初开时尴尬又有些疑惑的表情，可这下却让老鬼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有些踌躇了。

要不，干脆就这么骗着她？

“老鬼，老鬼！”

“嗯？哦……素问啊，其实，这是一种自然现象。莫玉白之所以会有那块衍玉，是因为他的体质的纯阳的圣阳体。这种体质对人是有很大吸引力的，特别是女人。”

“圣阳体？就是和你说过的冥王体相辅相成的圣阳体？”

“对。”

安素问想了想，终于是宽心了。想不到莫玉白的天赋这么好，等到他圣阳体成熟和衍玉融合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大的作为。

安素问打心里为他高兴，脸上也不自觉有了笑意。可是，莫玉白现在被人打残了！

“他现在还有的救吗！”

“顾千那老头应该会有办法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让莫玉白隐姓埋名戴上人皮面具，那个人不是好惹的。”

“他是谁？”

“素问！”

老鬼的语气有些严厉，他不希望安素问卷入这个领域。至少在她还没有强大的时候，她不能。他更不希望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被那群怪物知道，一旦被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冥王体，那么安素问……迟早要死。

“他叫上官雄。”

莫玉白踉跄的走了过来，目光平静。他没有因为飘在空中的黑雾疑惑，而是跪在了安素问面前。

“素问，这一拜，是谢谢你在北冥森林救下我。”说着莫玉白朝着安素问叩了一个头：“这一拜，是谢谢你冒险在交易市场救下我。”又是一个深深的叩头：“这一拜，是莫玉白求你，让我复原，让我将圣阳体的体质运用起来！”

莫玉白的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安素问不忍心，抬头看着老鬼。老鬼点了点头，飘在莫玉白面前。

“顾千那老头会让你复原的，至于上官雄，你现在惹不起，和素问专心修炼，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