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规劝（1/2）

栾太后面上一沉，急忙行至团儿面前，虚扶道，“团儿，起身罢。”

栾太后视了团儿一眼，见其不断使着眼色，心底猜出个大概，却也不甚焦急，她冷向夏疏林，“长宁，团儿是哀家的人，哀家派她去坤宁宫不过是用于指证之用，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携回含章宫？”

夏疏林正欲上前，却被沈蔺挡在身后，沈蔺又朝栾太后躬身，语气越发恭敬，“母后，请随儿臣出去罢，此处着实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沈蔺极少唤栾太后为母后，此刻也是担心此事越闹越大，故恭敬再三劝导。

栾太后冷哼一声，款步坐在一旁的屏背椅上，捏着苏绣丝巾虚擦额角，她睥睨着沈蔺和夏疏林，“皇上，哀家求的也不多，证据哀家和皇后也为你搜罗出来了，你只要给众人一个承诺，哀家自是不会再在此叨扰列祖列宗了。”

沈蔺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微抬下颌，示意栾太后言明。

团儿缓步来至太后面前，佯装乖巧地为太后梳理发梢，她此刻也没了昨晚的那份凄楚。团儿明白现下站在太后这里，对自己才最为有利。毕竟，昨晚皇上没有参与审讯，且即使自己对夏疏林说出了真相后，皇上也没有表态，可见此事有转机。兼之太后闹祠之事虽显蠢钝，另一方面看却也分外高明。

只要栾太后一直在这里闹，沈蔺就必须给出一个判定。团儿暗笑，心道，‘皇上前番因为长宁那蹄子和栾太后的关系不和已为后宫前朝所诟病，现在他虽知道真相，又有何用？若真的处置了太后，不仅皇族蒙羞，最重要的是他还会蒙山宠妃不孝的罪名。长宁啊长宁，看这次皇上还怎么护着你！’

“皇上，你慢慢考虑，没关系。哀家有的是时间等。”栾太后得意的抚了抚发上的步摇，她转身按住团儿的手，“团儿，昨夜你没有回来，听王瑾说，昨夜含章宫夜夜哭声。哀家

问你，长宁可虐待你了？”

团儿微怔，眸眼微转，垂眸抹泪做凄凉状，躬身行礼，“太后这般关心，可是折杀奴婢了。只要栾凤群主得以申冤，团儿受的这些苦又算得上什么？”

夏疏林握紧粉拳，秀眉蹙紧，欲要驳逆，却再次被沈蔺按住，他沉沉看了夏疏林一眼，又朝向宗祠处镇守的侍从等人探看，压低声音道，“长宁，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况镇守宗祠的人也并非是朕的心腹，若有几个口杂的将此事传了出去便糟了。而且，你现在是皇贵妃，行为举止和前番不能而语。长宁，且忍却。”

夏疏林何尝不知沈蔺的担忧，只是见栾太后和团儿这对真正的幕后凶手如此猖狂，心底如何不气？

夏疏林咬紧下唇，“那也不能放任太后这般撒泼！”夏疏林的声音大，立时就传入栾太后的耳中，栾太后咬碎银牙，冷笑道，“竟敢说哀家撒泼？皇上，这是皇贵妃应该说的话吗？看来哀家还须得在这祠堂中多待一段时间，好生将长宁这些年的所为同祖宗说上一说。”

夏疏林深呼一口气，一甩衣摆，继而冲出门去。

沈蔺眼底越沉，冷向栾太后，“母后，实话而言，您此刻不过是希望儿臣能够惩治长宁，可单凭现下掌握的证据根本无法断定凶手便与长宁有关，儿臣不能如此武断。”

栾太后挑眉，细细打量着护甲上指甲大小的夜明珠，笑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便是哀家说的不对了？既然与长宁无关，便是与哀家有关了，皇上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沈蔺咬牙，直视着栾太后咄咄逼人的眸子，半晌，垂首摇头，“儿臣不敢。”

栾太后得意地笑着，心底暗暗对皇后此招称妙，她从前从未想到来借由祠堂以及百姓对皇上的看法来桎梏皇上，经由尚婉已提醒，栾太后才念起这些法子，生出这大闹祠堂之事。

沈蔺搓着手掌中的冷汗道

，“请母后明察，此事既无与您有关，也无与长宁有关，凶手另有他人。”

栾太后止笑，脑中飞快思量团儿与自己前番制造的诬陷夏疏林的证据，件件均是指向含章宫的人，与旁人无关。难不成皇上此举是想将罪责推卸给旁人？

“母后想必也猜不出，儿臣已掌握此人的犯案证据，”沈蔺嘴角勾起一抹阴寒，“此人便是你身旁的团儿。”言毕，他摆了摆手，“来人，将团儿拿下！勿让此危险之人靠向栾太后！”

四下立时冲出两名侍从将团儿扭倒。团儿大惊失色，惊慌的抱紧栾太后的小腿，急道，“太后，救奴婢！”

栾太后没有想到沈蔺没有将凶手指向自己，反而是贴身的丫鬟，如此而来，却也是无法逼迫沈蔺于自己和长宁之间择其一了。

沈蔺雷厉风行，再次下达下一个命令，“押过来！关到慎刑司严加拷问，”

栾太后起身拦住侍卫，蹙眉急道，“皇上，团儿是哀家的贴身丫鬟，你要处置她还须经过哀家的允许，你若强行带走她，便连哀家也一并带走罢了。”

栾太后吃定了沈蔺不敢动她，故分毫不退让。

沈蔺动了动喉结，再三规劝道，“母后，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