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爱不得（4）（1/2）

御书房。

徽宗坐在龙椅之上，临近年关，各地的请安折子纷纷踏至，加之今年降雪颇丰，各地更是****，大感皇帝仁德，瑞雪兆丰年。且又因新年将至，三省六部将整年的事务梳理呈上，案台之前摆满了折子。

可徽宗却闲散的坐在龙椅之上，缓缓喝着茶水。

本该是最忙碌之时，徽宗却显得格外悠闲。

须臾，小安子走进大殿之中，他走到徽宗身侧，低声道：“陛下，皇后娘娘遣人来说，临近年下，想为太后预备些节礼，却没有头绪，想让陛下忙完政事再一道商议此事。”

徽宗点了点头，他放下茶盏，低声叹谓道：“皇后贤德，尚家教养的女儿果真是极好的。”

小安子谄媚道：“皇上仁政，娘娘贤德，帝后大婚又免了两年税租，举国上下无不感念皇上天恩浩荡。”

徽宗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好似丝毫不在意这些夸赞。

殿内安静片刻，门外忽有一侍卫捧着一锦盒走进书房中。

“禀报陛下，谦诚山庄命人送信过来，月翌公子已经回京，只是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无法面圣。但，却命人将这锦盒送了来。”

徽宗昂起头，看了那锦盒一眼，小安子赶忙将那锦盒拿了过来，他先是打开盒子，却见那锦盒里皆是万浮山的身份玉牌，上面还凝着不少血迹。小安子微微有些惊讶，他赶忙拿起玉牌，双手递给徽宗，徽宗拾起其中一块，那暗红的血迹覆盖在整个玉牌之上，若不仔细辨认，已然看不出上面刻着的字迹。

小安子见徽宗不做声，忙低声道：“陛下，可要遣太医去瞧瞧？”

“不必，有郭神医在，想来不会让月翌有性命之忧。”

“是……”那侍卫闻言忙退了下去。

小安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徽宗，轻声道：“不若奴才遣人送些补品过去？”

却见徽宗轻笑一声走下龙椅。小安子赶忙拿起披风替徽宗披在身上。

徽宗走到殿外，站在汉白玉的栏杆前，他看着宫外，“这言梓谦倒是乖觉。”

小安子闻言身子微微一抖，徽宗言语中的森然与冷意根本不像是在夸赞那言梓谦。徽宗却道：“命人送些补品罢。”

“是……”小安子闻言脸上却露出几丝疑惑，可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低下头不再作声。

徽宗见他这般模样，开口问道：“你可是有何疑惑？”

小安子忙低下身子，恭顺道：“奴才不明，圣上本想重用月少侠，为何不赐予官职？若月少侠可入朝为官，想来定会为圣上尽心效命。那谦诚山庄再好，又怎比得过朝廷。”

哪知徽宗却笑笑，

他看向小安子道：“这就是你比不过你师父的地方。”

小安子虽不明，却还是低低应了声：“是。”

徽宗继续道：“你师父常伴先帝身侧，若是他自然知晓朕的用意。”

“奴才不过是一深宫內侍，能替您打点好素日衣食，才是奴才的荣幸。圣上兼济天下，奴才自然没有陛下的胸怀，若能揣度一二已实属不易。师父曾告诉奴才，侍奉天子，万事必以天子为要。那月少侠武功了得，又是忠君护国之士，为何陛下不将他赐予官职？”

徽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走回书房之中。屋内火炉燃得并不旺，冬日苦寒，只有些微的暖意罢了。他脱下大氅，走回龙椅上坐下，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母后之事，倒是给朕提了个醒。武林中人极多，各门各派数之不尽。可他们安居于我大曜疆土，便也算得上是大曜子民，若需要他们之时，必得为国尽忠。这暗一便是通透之人，这很好。”

“朕近日观史，前朝自有千般不是，但唯有一样，朕觉甚好。”

小安子轻声道：“陛下，奴才不懂这些……”

徽宗却不理会小安子的话，他仿若自语般说道：“前朝的锦衣卫、东厂倒是不错，只是这刀刃两面，即可杀敌，怕是也会自损。可若有这么一把利刃在手，我那弟弟也断然不会隐藏如此之久。”

“皇上宽厚仁德，待殿下有手足之情，只是殿下心思狠辣，不顾念恩情……”

“暗一本就暗卫出身，这朝廷的尔虞我诈他自是不知。莫要让这朝廷的浑水污了他的心思，在外替朕尽忠亦是好的。”

徽宗话锋一转，却不再说前朝的锦衣卫、东厂之事，反倒说起了暗一，小安子心中升起微妙的不安，他看向徽宗，徽宗的脸隐没在烛火之下，反倒让他看得有几分不真切。小安子心中微寒，到底还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直面圣颜，只有这一刻，他才真切的感觉到徽宗真的变了。

“从前在边城，朕便瞧着他对那月宁不似寻常主仆，想来也是对这女子有意的。”

“可陛下为何不促成这段好事？”小安子疑惑道。

徽宗将桌案上的奏折放到一边，小安子忙为徽宗铺上一张宣纸，徽宗拿起笔，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朕倒是觉得，现下这桩婚事极美。谦诚山庄原就是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