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疑惑（1/2）

第六十二章 疑惑

客光先一愣看他的神情不似有假，忍不住问道“上天惩罚？”

孙掌司点点头“对啊，徐师傅研发了一个兵器，想用冰做子弹。拿给段总管看，可是说实话徐师傅太天真了。用冰作为子弹根本就行不通。”

窦常山奇怪的问道“怎么个行不通法？”

孙掌司缓缓说道“徐师父没上过战场，他又是南方人，所以在他心中觉得冰作为武器在战争中可以使用。

但是他不知道，第一冰很难保存，要想打磨成统一的样式保存更加费时费力，第二与金国交战的辽东很冷，冷到短铳压不上膛，弓弩拉不开栓。

他的实验只能是纸上谈兵，而经不起检验。一旦到了战场他的发明只会成为大明将士被屠杀的累赘。”

经他这么一说，窦常山顿时才恍然大悟，这孙掌司真不愧是兵器方面的专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徐光启研发武器的缺陷所在。

想起来徐光启那埋头刻苦的样子，窦常山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是你怎么不劝阻徐大人，不要他再研发那个武器了呢。”

孙掌司耸耸肩“我劝过了啊，可是他不听，不过算了，人无癖则无趣，这世上有人爱钱，有人好色，有人爱权。徐大人不喝酒不赌钱，不爱女色，不喜欢字画古玩，只喜欢搞研究，我若是再打击他，那他真的生无可恋了。”

窦常山明白他的想法，可若是说徐光启一无是处又不太正确。“其实徐大人在武器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

孙掌司点点头“嗯，不过吗术业有专攻，他虽然对武器有热情，对排兵布阵也有研究，但终究还是业务了些，我们搞武器研究都是有师承的。很多法门都是不外传的。”

这个窦常山倒是相信，古时候很多手艺都是父子相传，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徐光启作为一个读书人能有这样的造诣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既然孙掌司说徐光启的武器不行，这人命案子骨子里就偷着玄机“你说徐大人的兵器根本不行，可是段总管又怎么会死呢？他难道不是死于徐大人所研制的武器吗。”

见他有所怀疑，孙掌司又解释道“是，正是因为徐师父的武器不成功，所以段总管才死了。

段总管把徐师父给损了一顿，气的徐大人摔门而出，段总管拿着徐师父的武器嘲笑它根本就是个废物，结果没想到那弓弩竟然突然动了。把弓弦上的冰射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就死了。

我见他死了，又想起来他平时坑人太多，

我教会中的很多兄弟姐妹都因为他的次等短铳而丧命，我就翻箱倒柜的找他的钱财，分给了大家。你要是不信，我就带你去挨家挨户的找，看看他们过得凄惨样子。”

孙掌司说的慷慨激昂，就连客光先带去的锦衣卫校尉都感同身受，他们其实也是兵，如果在他们冲锋陷阵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干掉那个人。

客光先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即便段总管之死你没有责任，可是你隐瞒案情，窃取他人财物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还是要接受律法的制裁。”

孙掌司笑笑“没什么，人固有一死。”

窦常山看着他的笑容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他也说不上来。

段总管这算什么？自杀？不算。意外，也不能说是。可是就凭那把类似于弓弩的短铳就能把人的头盖骨穿透，然后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印记？这有待商榷。

带着孙掌司，回到锦衣卫大牢。关押在半枫菏母子的隔壁。

然后走出来，拐到审问犯人的地方，客光先忍不住疑惑，小声对着窦常山说道“这毕竟是死了个总管太监，就这么上报，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窦常山也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疑点，实在不行，把案子再压压。你不觉着这个孙掌司不简单吗。而且这案子破的太顺了，所有的犯人几乎都是撞上来的，而且根本就不用审，他们就招了。”

客光先也是深有同感“是啊，太奇怪了，谁杀了人不是千方百计的想尽办法掩藏啊。更重要的是，他们利用的都是同一个理由，就是段总管走私军火，坑害大明将士。这个理由太冠冕堂皇了，太充分了。”

窦常山抱怨“理由充分算什么？你不觉得这么大案子，就你我两个人跑前跑后，魏忠贤也好，还是内侍监也好，还是朝中大臣也好，都跟躲猫猫一样，谁也不露头。”

朱徽研凑过来“本公主不算数吗，好歹我也是跑前跑后的，我要不提供线索你们能追查到这里吗。再说了有本公主坐镇他们谁还敢来插一杠子？”

窦常山四处摸索自己的口袋，然后没摸到，问旁边的锦衣卫校尉“有散碎银子吗？”

那个校尉一脸惊恐的说道“银子没有，铜板倒是有些，两个大钱够不够？”

窦常山接过来满是欢喜“够，够。”然后递给朱徽研。

朱徽研疑惑的接过铜钱，看着他“这能干什么？”

窦常山说道“去打点酱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