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幕雷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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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年，柏林。

又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清晨，在喧嚣至极的早市交响乐中，林登万睁开了双眼。

他住在一个破旧的二层公寓里，屋子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一张床，一把椅子，就再无其他家具。

楼下是农贸市场，每到天亮开市，源源不断会有人涌向这里，拉货的马车想要在人潮中穿行极为不易，马车夫总是大声呵斥，而行人偶尔也会被激起怒火，然后爆发一场斗殴。

市场附近的破旧住宅公寓房租很便宜，在柏林的市区范围内找不到更廉价，所以林登万住在这里。

今天是周二，要去上学，他必须洗漱一番整理仪表。

但屋内没有卫生间，也不通水，林登万洗漱或者排泄只能去外面解决。

早上六点半，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的送水车终于来了，不耐烦的民众一边嘟囔，一边排起长队。

两匹马拉动的水车体量不大，有时候排在队伍后面，可能轮不到自己就没水了，好在今天运气不错，混乱的整队时他被莫名挤到的队伍前列，等前面五个人买完水就轮到他了。

德意志地区现在的货币体系很乱，普鲁士官方规定了三种硬币，但由于面值过大或者过小，民众经常会使用其他地区的货币。

林登万跟水商买了一个小洗脸盆的水，花费两个科隆小铜币。

他端着自己的脸盆找个小台阶坐下，开始一天的洗漱工作。

一条粗糙的毛巾，一支猪鬃木柄牙刷，也没有什么洗面奶牙膏之类的东西，就这样简单的。

林登万的这支精致牙刷价格比得上三个月的房租，看看周围一同起早的市民，很少有人会用牙刷，多半都是用一种巴掌大的布沾水擦牙。

最早来到这里居住的时候，邻居们看到林登万的牙刷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后来时间久了，他们经常见到一些文人作家模样的人来拜访林登万。

这才知道市场旁边的破旧居民楼里住着一个大文豪。

21岁的林登万已经发表了两部长篇小说，畅销欧洲各国，被誉为科学幻想冒险类小说的鼻祖。

他的作品《公元1914》《公元1936》都引起了欧洲贵族少爷小姐的追捧，随后也在科学家、发明家、军事家、哲学家、政治家群体间传播开来。

作为两本超级畅销书的作者，林登万的稿费收入非常高，但他个人生活极为清贫，从不乱花钱。

明明家财万贯，却住在柏林房租最廉价的地段，忍受着农贸市场的吵闹喧哗，每天早上和邻居们一起坐在街边洗脸刷牙，早饭也只是市场里随处可见的廉价面包。

他将钱财用在最正确的地方，不是奢侈享受，而是资助科学家和投资工业。

他也将时间用在最正确的地方，没有虚度光阴，而是不断提升自我。

柏林大学是世界第一所现代大学，完全改变了古典大学的象牙塔结构，确立了教研制度，成为世界学术中心，这里有最好的老师，自然也有无数的天才学生慕名而来。

林登万也在柏林大学法学院就读。

他的同学当中各个都是人才，随便找个教室进去扔炸弹，德国历史都能少好几页。

还是别想恐怖袭击的事情了，都快迟到了，加紧时间赶路。

今天上课的老师是萨维尼，脾气不太好的老头子，万一迟到就惨了。

林登万小步跑到海因里希王子宫，过个马路就是法学院。

过马路时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同学卡尔，头发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狂人形象。

卡尔今天也要迟到了，连早上的洗漱都没做就跑出了家门。

林登万：“今天是萨维尼教授的课。”

卡尔：“我知道，如果迟到就死定了。”

两人对视一眼，狂奔向教室。

坏消息是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了。

好消息是老师的老师也在。

萨维尔教授正在和他的老师胡果聊天，聊得起兴也没发现林登万和卡尔偷偷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和老师的老师聊完天，两个人都走出了教室，这让学生们感到很奇怪。

不过很快教授又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个女孩子。

“她是新来的转校生，今天开始和大家一起上课，现在让她来进行自我介绍。”

教授将位置让给新生。

她走上台，平淡的说了句：“我是安娜-冯-俾斯麦。”

然后就没了，当时的气氛不能说是十分尴尬，但也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教授指向靠窗倒数第三排的位置，让新同学过去入座，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安娜的位置就在林登万的前桌。

这位新同学的到来让整个班级都充满了不好的气氛，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大家都有负面情绪，用负面眼光去看她。

原因也很简单，她的穿着。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