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情书（1/3）

晚自习是大多数情侣期盼的时候，月黑风高，容易溜出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就成了香饽饽。

学校围墙不算高，男生用力一跳就能抓到顶，瞪着墙就能上去。

站上围墙，蹲下身，把女朋友一拉，双双到顶。男生先跳下去，再接女朋友。

窦晓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吃着手里准备的宵夜，白菜粉条饼，抬眼又看到一对试图“越狱”的学生。

高二晚自习要比高一多一节，每到快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窦晓总会感到饿。

小县城的学校管理规矩上条条框框挺多，但实施起来却显得很松垮，这里的大多数老师很多都是为了按月拿死工资，不怎么管理学生，甚至不怎么管事，也就两三个老师还称得上为人师表。

稀疏的月光照在窦晓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显的神秘又滑稽。

晚风簌簌地吹起了他的头发，眉眼和额头露了出来，眼尾挑着，平白添上一股暧昧气息，整张脸很是清秀，但唯独一双眼睛很是特别，像是能勾人。

窦晓眼球一转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算熟悉，主要是对方身材好的太晃眼了。

那悍利的身影停驻在路灯下，灯光照在他健硕的手臂上，线条感十足。修长健美的脖颈有似乎有细汗雾蕴在表面。

对方皮肤很白，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是在发光。再加上黑色T恤的帮衬，白的不像话。

他摘掉了白天带的帽子，发型干净利落，很短，很衬他这个人。

窦晓边吃饼边欣赏，眼睛一路向下，从肩膀到腰部，再到那两条长腿。

窦晓有些埋怨那条宽松的裤子，对方的腿型完全被掩盖了，自己没得看。

那人身旁似乎还有人，被他的身形挡住，窦晓一时没发现。

他歪了歪头，想看清楚点。

看那身高似乎是个女生，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窦晓已经见怪不怪，又咬了两口饼子，把嘴巴填的满满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那女生往对方手上塞了个什么东西，白色的，嘴里说着什么。

太远了，窦晓听不见，兴趣也不大。

夜晚的飞虫格外多，在眼前瞎晃荡，不时几只还落在窦晓的饼上。

他有些烦，挥手驱了驱，飞快的吃完了饼，起身打算回班，最后又往路灯下瞟了一眼，空空如也，俩人早走了。

窦晓又往后墙方向看去，也没人，心道翻墙翻的真快。

不禁感叹长相的好处，第一天到学校就能钓到女生。

起身看了看自己精瘦的胳膊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气的只是身材，女生他倒没多大兴趣，没喜欢的。

走在回班的路上，耳边传来阵阵树叶被吹动的声音，整个学校显的阴森森的。

这里供电不太足，每个教室从窗户上看去灯光都显的很微弱。有的甚至忽明忽灭，路灯也就两三个，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一条长道上。

这里没操场，只有一片空地，土地，尚且算得上平整。

两个篮球架一前一后地立在黑暗中，像是两个巨人，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把人连着骨头一块嚼碎，然后吞下入腹。

因为那里没灯，晚上没人打球，所以现在也就没机会听到拍球声。

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遍布整个学校，轰轰的往学校外传，生怕别人听不见。

“呲呲…”头顶的路灯灯泡发出怪声，预示着什么。

窦晓右眼皮跳了跳。

“啪嗒”果然灯灭了。

那一瞬间窦晓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灭掉的灯一样，停止了工作。

天上的云彩一簇簇地往月亮上靠，很快，连稀疏的月光也没了。黑暗比刚才更甚，窦晓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两滴顺着鼻梁滴到了地面，手有些抖。

在腿还没来得及软时，快步往亮着灯的教室方向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

他怕黑，从四年前他妈死的那天晚上开始，这病就有了。

狼狈的奔跑，一路上偶尔被两三个学生看到，因为太黑，他们只来急看清一道黑影掠过。

喘气声在胸口此起彼伏，喉咙有些嘶哑。

一楼是高一的，这个时间早下了晚自习，一排的教室都是门窗紧锁，窦晓没法进去开灯，他只好跌跌撞撞的踩着楼梯往二楼爬。

楼梯的尽头拐个弯再往前走几步离得最近的教室便是高二一班。

他扑到门前，大力推，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低着头扶着门框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气声呜咽声一声声的透过身体传入他的大脑。

等灯光把他整个人笼罩后，才有了丝安全感，眼神慢慢开始有了焦距。

头发被汗液打湿，一绺一绺地垂在眼前。

他扬起头，抬起没多少力气的手，把头发往上撩起，整张脸暴露在白炽灯下，贪婪地迎合着光亮，眼睛微眯，里面还残存着惊惶未定的神色，眼球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