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心兰（1/2）

“虞姑娘像猫儿一样，夜里真是好精神。”惜春语气有些怨我，她慵懒打了个呵欠，继续给我讲道：“墨家这位姑母乃是干的，并非亲生。她是前一代学者颜太师的儿媳，据闻其美貌赛过西施，其才华堪比卓文君。当今皇帝垂帘其才貌，诛颜家九族后，独独留下她性命，并将其封为墨家的义女，不日就迎进宫中，封为皇贵妃。”

惜春条理清晰同我讲，这丫头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那这位皇贵妃待墨家怎样？”我又问。

“那是极好，尤其疼爱我家少爷，墨家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位皇贵妃了。”惜春说。

“原来如此。”

“虞姑娘，夜了，咱睡了可好？”惜春连连打呵欠，她眼睛已眯得睁不开了。

“好，睡吧。”我翻了个身，不再同她说话，我自想心事。

讲真，像墨氏这样的大户人家竟与我们这种庶民家庭交好，我真觉得不可思议。

我曾问过我娘和墨亦歌，我们祖上到底有何渊源，他们的回答总是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我隐隐总觉这当中有什么蹊跷。

这夜，我揣着复杂的心思进入睡乡。

翌日，我闻鸡鸣起身，用过早膳，阿黄来报说生意上临时有事，墨亦歌必须赶去处理，同我赔罪，说我要是无聊，便去陪陪墨夫人。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墨亦歌都忙生意上的事。

我则与他相反，整日闲得很，大抵行程是早起用膳罢，便去墨夫人所住的院子，陪她散步散心，陪她下棋解闷，陪她到园子听曲看戏。

这时我真感谢我娘让我进书斋，虽说琴棋书画不算学得精，但至少不是睁眼瞎，至少我懂得品赏，不至于做个糊涂人。

这日，我用罢早膳，照例要去墨夫人院子。

欲出门，迎面见到墨亦歌，他依旧一袭月白衣衫，只是脸色略显疲乏，眼睛周围有些浮肿，明显昨儿没睡好。

“怎一副死鱼眼，你昨夜可是偷做贼去了？”我嘴不饶人调侃他。

墨亦歌疲乏打个呵欠，自顾同我解释起来，“这不重阳将至，我爹又出国跑商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店里这会子正好又揽下些麻烦事，下人都指望不上，只得我亲自去处理，所以这几日才一直不得空来陪你。”

“唔，我了解的，办正事要紧，你其实不必同我解释。”我口上虽是这样说，心内到底觉得窝心，墨亦歌如此与我解释，说明在乎我，是怕我怨怼他。

“这样通情达理可不像你，可是这几日在府里憋坏，性子都给转了？”墨亦歌惊异看我。

“我很好奇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我的？”我故意板脸觑他，见他一时沉默，方又解释：“我可没那样任性，生意的事即是正事，你忙于正事，我若怪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当然，我心里也是怨过他的，只不过他这样一解释，我对他便再不忍起怨念了。

墨亦歌又是惊异，旋即释然一笑，抬手摸摸我的头，“此次带你出来，果然是对的。”

我打开他的手，佯作怒道，“别再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别再把我当成小毛孩。”

“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小毛孩。”墨亦歌笑，全不把我的话当真。

我不悦被小看，方想挤兑他，奈何这时阿黄忽匆匆赶来，人未走近，倒先大喊起来：“少爷，大事不好了，送往麟州的那批货叫不要命的山盗给劫去了！”

阿黄说毕，墨亦歌脸立时阴了，“可将这事报备给三叔没？”

“急着先来这报，还没及报去麟州那头。”阿黄气喘吁吁，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累的呛。

“得，这事要先报去给三叔，你跟我来。”墨亦歌说罢就走，走几步后，忽又转身望我，对我承诺改日再带我出去逛逛乾州，便急急走了。

我讨个没趣，心下失望，只好收拾一番，与伺候我的丫头惜春一同往墨夫人院里去。

到了那院，还没进厅先闻笑声从屋内传来。

进了门，绕过影壁，墨夫人院里伺候的丫鬟跟我打了招呼，又传话到里间说我来了。

待我进屋里去，只见炕上平日我坐的那位置正坐着一位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子，此时与墨夫人正有说有笑。

墨夫人见我进来，就说：“这点我就知你要来了，我们可一直等着你。”

她起身过来牵我至她身边坐下，待坐定，又对我们彼此作介绍，“心兰，这位就是亦歌常去见的虞妹妹虞清莲。清莲，这位是沈姑娘沈心兰，亦歌打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说罢，她又玩笑似的补充一句，“你也可叫她嫂嫂，她和墨亦歌的事迟早是要成的。”

“伯母，你又这样子拿我们来取笑。”沈心兰娇脸瞬间涨红。

沈心兰原来是墨亦歌的未婚妻？

墨亦歌原来与虞文才一样，是婚约的人？

我的心瞬间像倒翻五味架，酸甜苦辣咸不是滋味。

“我听伯母说，墨家生意这些日子出了差错，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