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女（1/2）

账房管事犹豫不决，硬着头皮答道：“府中自有规矩，奴才……”

“想不到这偌大丞相府，竟连买丫鬟的银两也拿不出，还是连本小姐也不知道是那贵为相夫人的主母不许本小姐用这府中的钱财了？”

管事额角划下冷汗，丞相府谁人不晓得夫人柳愫是及其在意名声的，这大小姐才刚回府，若因为一些银子，几句闲话坏了柳愫的名声，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

“大小姐言重了，您方才回府，需用银两是情理之中，奴才考虑不周……不知您要多少银子？”

“也不多，今日不过买个丫鬟，我这宠物也许久没吃顿像样的了……”

管事连忙接过话，“奴才明白，奴才明白，您请稍等。”

几句话便被人压了下去，这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管事偷偷打量着殷轻羽，只见她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不见得是传言那般是从乡野出来的。

“大小姐，这是一百两，请您笑纳。”管事取了一百两银子，在账本上狠狠地记了一笔。纵然是个大小姐，可他是给柳愫当差的。

殷轻羽半笑地看着他，自然也知道他必然会告知柳愫，霎时起了戏谑之心。“你这是在揶揄我？”

“不……不敢……”

若水眼神一凛，手中的剑瞬间架上了管事的脖子。

“一千两。”

“什么？大小姐您这……这分明是抢！”管事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区区一千两，比你的命便宜多了。”

片刻功夫，两人一狼从账房出来，小白甩着尾巴，一股子痞劲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见祖宗似的人终于走了，管事擦擦额上的汗，回过神来，一溜烟跑去了柳愫的院子。

慕容清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丞相府也是皇城里少有的大户，占地之大，没些个人家比得上，据说，还比那庸王府整整大了一半不止，在尊卑有序的南燕本是大逆不道，奈何那庸王也着实昏庸，不得皇帝宠爱，充其量也就是个顶着王爷名头的白衣。

“咦，那不是前阵子才回来的丞相府大小姐吗？”长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殷轻羽这怪异的打扮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她那肆意张狂的红衣和显得神神秘秘的面具不由让人想到了前几天纵容恶狼杀人的相府大小姐，可据她自己说是狼性难驯，谁叫那些人往狼口上撞？当时又没人听得，是她唆使狼杀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真是啊，她怎么还领着那头狼？”

“……”

悉悉率率的人群里穿出来议论声，若水不悦地皱眉，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殷轻羽最不喜欢的就是多嘴的人。尤其是逾越多嘴的属下。

“可小声点儿，你们没见她那凶神恶煞的狼吗？就不怕那头狼再兽性大发？”

这人虽说是在劝人，可话语里无不透露着阴森，那可不就是在说那狼咬死了人是她殷轻羽纵容的了？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最毒妇人心！”

“生生死死，看来，还是我纵容了你？”嗤笑出声，殷轻羽伸手揉了揉小白毛茸茸的脑袋，想着它幼时应该是只雪球一般的毛绒团子，眼角终于找回了半点笑意。

殷轻羽带着若水和小白直接去了黑市，说是黑市，其实也就是城北的一处小集市，在这里，没有秩序也没有法律，就连官府的手也伸不到这里来。

这里有古时的宝物，奇异的神灵，而最常见的自然就是奴隶了。所以，这里被称为奴隶市场也不为过。

黑市中的东西真假掺杂，当然也有真正的好东西。但是因为混乱和无序，黑市中常有斗殴，有些人刚买了东西还没走出去便已人财两空。

殷轻羽刚一踏进黑市，各处灼灼的目光便向这里投过来，有试探，有贪婪，也有祈求。

衣衫褴褛的人如同鸟兽一般被关在铁笼中，手脚上都拴着铁链，犹如困兽。

“呸，你个臭娘们儿，老子已经给了钱，还不快跟老子回去！”

只听得一声粗呵，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腹便便，正拖拽着一个双十年华的貌美女子，那女子身上只有几块遮羞的布料，正嘤嘤啜泣着。

殷轻羽记得，她就是从人贩子手上将若水救下来的，反观若水，仍旧是一脸的淡漠，手中的剑是殷轻羽送给她的，所以从不离身。

“呜……”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小白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戒备地走在殷轻羽身旁。

可是小白会错了意，那些贪婪的目光并不是落在殷轻羽身上，而是在小白身上。

若是将这样一头威风凛凛的狼收到手里，即便是转手卖出去，也定能卖到天价。

“小花，咬他！”集市尾的一个铁笼子里，十六七岁的少女衣着虽然破烂，但不至于会被人看了去，少女手脚纤细，仿佛只剩了骨头，也没戴锁链，蜷缩成了一团坐在笼子里。她面前是一条小花蛇，小花蛇得到了命令，一口便咬在了买主伸进笼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