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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1/4)
否极泰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接事接连马到成功,俨然是新开桥上接事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油漆淡季,我却连连得手,和我同在新开桥上接事的,高兴、羡慕,嫉妒、愤恨,漠不关心。
至今依旧记忆犹新的只有其中两次了。两次油漆的过程都并不一帆风顺。需要弥补其中过错的缘故,我成了老操的帮凶。如今回想起来,我实在是不应该。即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我也其咎难逃。
这两次油漆期间还发生了两件刻骨铭心的事情,一件是和李怡宁相关的;一件是和气功大师相关的。如今回想起来其中的任何一件,我都心疼不已。
时光飞速倒流。
我和老操走在天津繁华而喧嚣的街道上。在此之前,我已经揽了两件真正的活儿,让老操赚了一些钱。老操早就不再愤恨我了,走在前面唱个不停小调。小调莫名其妙。举目高楼大厦之间的一线苍天,我发现了掺杂其中的老操唱跑的调。老操的歌刺耳还在其次,最窝火的是闹心。我实在是难以忍受,屡次想要阻止。老操兴致昂扬。屡次作罢。
老操双手一直靠在屁股后面。双手靠在屁股后面倒也稀松平常,金师傅同样喜欢如此。去年下半年学徒时,我常常跟在金师傅后面模仿。冲天炮第一次目睹此情此景,笑出了蓝天和白云。从此以后,冲天炮常常跟在金师傅老婆后面模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金师傅老婆走路时,也习惯双手靠在屁股后面。
最搞笑的是——
金师傅老婆前面走,金师傅后面跟着。夫妇俩双手靠在屁股后面。我和冲天炮趁机加入进去。神不知、鬼不觉,金师傅宝贝孙子也加入进来。金师傅孙子大声欢笑起来。金师傅老婆转过身来,怒发冲冠。我和冲天炮在劫难逃。金师傅孙子拯救了我们。金师傅孙子一见钟情。金师傅夫妇、我和冲天炮、金师傅孙子双手靠在屁股后面一条龙成了院内、院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很快,金师傅孙子就从龙尾转移到龙头了。金师傅孙子不喜欢跟在其他人屁股后面,喜欢其他人跟在屁股后面。直到金师傅孙子彻底厌倦了,一条龙才不得不宣告解体。每次如此这般折腾时,冲天炮都笑大了。冲天炮高兴,我得意洋洋。我是始作俑者。
老操双手一直靠在屁股后面也就罢了,还一直不老实——自摸。自摸就自摸吧,还围绕着屁眼自摸。不就近细看,会误认为是抠屁眼。
我和老操这次是去油漆一个著名诗人的新婚家具。
写到诗人两个字时,懊悔顿时涌上心头,如同大山一样高压着。若干年前的一把火烧掉了我的书信和旧作等,其中包括诗人送给我的一本天津诗人诗集,里面的一首诗是诗人写的。
这一把愤怒之火烧掉的是我的过去。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打死我都不会点燃那一把火。只要诗人之诗还在,正在创作这部长篇小说的我就会将它“一把辛酸泪”地敲打出来。如今,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诗的具体内容了,唯一记得的是,诗是书写爱情的,内容热烈、形式绚丽。之所以还记得这一点,是因为诗人条分缕析了他的诗之后,大谈特谈了他热烈而绚丽的爱情。
我和诗人的交往始于一辆自行车。
新开桥上,一个戴眼镜年轻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到我面前。我站起来。年轻人文质彬彬地对我说:“自行车放你这儿几分钟,帮我看看,可以吗?”
“我、我、我……”我犹豫不决,说。我担心自行车丢了。我赔不起。
“我是一个诗人!”年轻人春风满面,说。我顿时肃然起敬。
二十多年前,诗人还是有些受社会宠爱的,尽管很快就是末日黄花了。今天,谁对一个陌生人说他是一个诗人,不被视为精神病人只有一种可能,陌生人本人是神经病人。今天,谁对我说他是一个诗人,我会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
诗人匆匆忙忙离开。诗人的自行车斜靠在我面前,如同一条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好家伙,比我的内裤还要凄凉、寒酸!我怀疑诗人的自行车不是用来骑的,而是用来推的抑或扛的。就不怕我监守自盗,逃之夭夭,将自行车据为己有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要是我有钱,当然不会偷走自行车。我会嫌麻烦的。我突然惊觉自行车睁大眼睛看着我,充满悲悯之情。衣衫褴褛的我才是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诗人在新开桥两边的人行道上绕过来、转过去n次,和新开桥上接事的讨价还价n次。幸好在此期间,我无人问津。要是我不但被光顾了,而且成交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诗人的自行车。
诗人再次来到我面前,一副垂头丧气到了极点的样子。“我出的工资不低呀,咋就没人愿意去呢?”诗人一面苦语,一面推车离开。
这人怎么这样啊,还诗人呢,谢谢都不说一声。
不一会儿,诗人又来到我面前。
“你也是油漆工吗?”诗人小声说。
“是呀!”我大声说。
“还有这么小的油漆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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