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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1/3)
老天爷就是老天爷,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黄昏时分,乌云滚滚起来。
我和金师傅、棺材铺老板先用毡布包裹好后院里未刮腻子的棺材,再将刮好腻子的棺材陆续抬进堂屋以及厨房里,马不停蹄。
晚上,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我和金师傅在厨房地铺上睡下来。
地铺四周摆放着棺材,饭桌上面架置着那副小小棺材。
一开始,金师傅和我一人睡一头。不到半个小时,金师傅就紧张兮兮地钻到我这一头,紧紧地挨着我,如同一只刚刚被母猫疯狂追逐过的公老鼠,瑟瑟发抖。
我好不自在。
不一会儿,金师傅就鼾声如雷起来。
一声炸雷惊天动地,一道闪电刺眼恰似白昼。
我猛地目睹酣睡中的金师傅同样笑呵呵地,吓得尿裤子了。
第二天清晨,我笑呵呵地对金师傅说:“师父,昨天晚上,有人尿床了。”
金师傅东张张、西望望,神色慌张地说:“是你吗?”
我笑呵呵地说:“不是我。”
金师傅低声说:“不是你,难道是我?”
我笑呵呵地说:“是我,是我!”
金师傅感激不尽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我朝厨房里屋努努嘴。金师傅的笑声戛然而止。
棺材铺堂屋里突然传出来棺材铺老板的尖叫声,如同被宰杀一样。我穿着一条裤衩冲出去。
昏暗的堂屋里,棺材铺老板面前,一副棺材的盖正在自动地逐渐打开着。我操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慢慢地、慢慢地靠近那副棺材。
棺材铺老板浑身上上下下抖动不已,筛糠似地。
一声巨响,棺材盖掉到地上。棺材铺老板瘫倒在地。
棺材里面,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彪形大汉,脏兮兮、黑乎乎的,湿漉漉。
我欣喜若狂,大叫:“大憨!”
我空欢喜一场。那个人只不过长得像极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大憨而已。其实,是一个昨天晚上暴风骤雨之中路过棺材铺的精神病人。
棺材铺堂屋大门洞开着,雾气蜂拥而入。
精神病人连滚带爬出棺材,步履蹒跚地走向大门口。猫在堂屋中一个小角落里的棺材铺老板老婆飞窜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木棍,尖叫着杀向精神病人。我驰向棺材铺老板老婆,从后面死死地抱住她的一条气壮山河的大腿。
精神病人消失在大雾之中,我松开双手。
“狗拿耗子,关你屁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徒弟!老娘要打死的是你爷爷,还是你爸爸?”棺材铺老板老婆目睹我只穿了一条红色的小三角裤衩,火上浇油,暴跳如雷地大声嚷嚷,“老流氓、老流氓!再不去穿上衣服,老娘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去、去、去!”金师傅一边圆滚滚过来,一边大声训斥着。我掉头走向厨房。
棺材铺老板惊魂未定,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到老婆身边,唯唯诺诺:“老婆,老婆,我的好老婆!我、我、我……”棺材铺老板老婆一把推开就要抱住自己的丈夫,气呼呼地转身走进后院里。
金师傅笑呵呵对棺材铺老板说:“对不住啦,对不住啦,我刚才大小便去了!没吓死你吧,老朋友?”
“吓死我?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着吗?笑话,笑话,大笑话!我一天到晚都只和棺材打交道,鬼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小的精神病人!”棺材铺老板说。
“你个胆小如鼠的老死尸,说什么一天到晚都只和棺材打交道,老娘白天、黑夜都和你在一起,难不成也是一副棺材?”后院传来棺材铺老板老婆枯重的声音。
直到今天,我都弄不明白那个精神病人到底是怎么进入门窗紧闭的棺材铺的,又是如何钻进棺材,盖上棺材的。
我穿上衣裤走进后院。
风悄无声息,雨也停了。地上一片泥泞,黏黏扯扯着鞋子。
好大的雾呀!整个世界一片昏暗、迷茫,潮湿得如同一个地窖,伸手不见五指。
我和急急匆匆地走过来的棺材铺老板老婆狠狠地对撞上。
棺材铺老板老婆狗啃泥。我仰八叉。
“鬼、鬼!”棺材铺老板老婆尖叫连连。
“人、人!”我紧跟着大叫。
我和金师傅、棺材铺老板一起将已经刮好腻子的棺材抬回院子里。金师傅给腻子已干的棺材上第一遍油漆。我给打磨好的棺材刮腻子。
浓雾遮天蔽地,如同一张纵横东西南北的帷幕,润湿而柔软,将我包裹在一个狭小的天地里面。
整个世界除了我自己,只剩下面前一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棺材。
我深感温馨,倍觉自由自在,非常享受难得的清寂与和平,情不自禁地吹起欢快的口哨来。
“叫魂呀,小狗一样的畜生!”棺材铺里死气沉沉地传出来棺材铺老板老婆的声音。
棺材铺老板老婆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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