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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6)
我和金师傅好容易到达目的地——闻名遐迩的小镇:毛毛镇。
毛毛镇来历之版本多如牛毛,姑且挑挑拣拣其中几个说上一说——
A、毛毛镇盛产鸡毛毯子;
B、毛毛镇的小孩基本上都小名毛毛;
C、毛毛镇诞生于一根鸟毛。
小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酸、甜、苦、辣、咸。
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金师傅带我在小镇里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绕进一家棺材铺。棺材铺堂屋长方形,十分宽敞。
至今,我都怀疑棺材铺堂屋是不是比照棺材设计的。
堂屋里,一副副黑色的棺材黑森森,黑得发亮,黑得闪光。
如同一副直立行走的棺材,棺材铺老板从僻屋里走出来,一脸的死尸相,给人感觉阴森森的。我倒吸一大口凉气,心提到嗓子眼里,吧唧落下,砰砰直跳。
金师傅和棺材铺老板的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我退后两大步,站到两副棺材之间。
好久之后,难舍难分的金师傅和棺材铺老板终于你是你、我是我。
棺材铺老板冷不丁发现我,仔细端详起来,仿佛我是一具尸体,在推敲——到底适合什么样的棺材;抑或我是一段木料,在斟酌——可以安排在棺材的什么部位。
我挺直腰杆。
棺材铺老板不停地摇起头来。
莫非嫌弃我又瘦又小,要买的棺材自然瘦小,您势必赚不了多少钱呀?我现在毫不起眼,可是,将来会顶天立地的啦!
难道揪心我干鬼一样,做棺材板岂止不怎么管用,简直就是浪费制作费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萝卜一个坑。做棺材板,我有其心、无其力,高攀不上;做栓棺材板的铁钉,尽管大材小用,毕竟绰绰有余呀!
棺材铺老板还在摇头。
我不再纠结于我与棺材之间协调与否,提心吊胆起来棺材铺老板的脑袋。
棺材铺老板的脖颈之下,如同一只走村串巷买货郎的大手;脖颈之上,恰似买货郎大手中不停地摇动着的招揽生意的小鼓。
再摇,再摇,就断掉啦!
“这是我的徒弟。”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这是你的徒弟?”棺材铺老板平淡而平静地说。
“这当然是我的徒弟!”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这当然是你的徒弟。”棺材铺老板平淡而平静地说。
“吃饭!”僻屋里突然闷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来,干枯而沉重。
世界末日!
我差一点一头倒栽进身后的黑棺材里去。
“吃饭,吃饭!”棺材铺老板对金师傅说。
“吃饭,吃饭。”金师傅对我说。
厨房门口,一股股冷飕飕从里面杀气腾腾出来气势汹汹,我不由自主停下来。
厨房低矮,潮湿而阴暗。
“进来呀,有你喜欢吃的臭萝卜呢,小犬!”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有其师必有其徒,连喜欢吃的都一模一样!”棺材铺老板笑滋滋地说。
金师傅的笑呵呵——呵呵而出一只只癞蛤蟆。棺材铺老板的笑滋滋——滋滋而出苦与哭。
棺材一样漆黑的饭桌上,有且仅有的一大碗萝卜,化得脓一样,黑黑地,臭气冲天。
棺材铺老板一边走向锅台,一边回头对金师傅说:“我家老婆子不怎么太舒服,起不来,起不来呀起不来!即便勉勉强强起来了,也死活咽不下去,恕不奉陪,恕不奉陪呀恕不奉陪!”
“没关系,没关系!吃药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呀?”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没事,没事!习惯,习惯!”棺材铺老板昂首挺胸地说。
“有病得治,得治!千千万万不能拖呀!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十有八九会呜呼哀哉的!”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习惯,习惯!没事,没事!”棺材铺老板垂头丧气地说。
棺材铺老板从斩板上沉甸甸地拎起一只小瓢去盛粥,斩板黑乎乎的,小瓢葫芦制作。金师傅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离开座位,走到锅台边,接过棺材铺老板手中的小瓢,小瓢的边沿残缺不全、参差不齐,狗啃的一样。
我往大锅里瞧了瞧,吓一跳。
鬼!鬼!鬼!
锅台旁边,墙壁上面,厨房里唯一的一扇细小窗户,积满千年灰尘,半掩着,阳光偷偷摸摸进来,映照得稀得可怜兮兮的米粥镜子似地。
恍恍惚惚之中,我在“粥镜”里看见模模糊糊的自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矣!昔日英姿飒爽,如今孤魂野鬼。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往锅里噼里啪啦地掉。
“小犬哪,快点呀!盛一碗粥用得了那么长时间吗?大姑娘洗澡一样,拖拖拉拉、婆婆妈妈!”金师傅笑呵呵地说。
痒死了,痒死了,身上痒死了!
我好想好想立马跳进棺材铺老板家的锅里洗个澡,只可惜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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