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人鬼自生，无人鬼无名（1/2）

“现在我们来点名。”涂守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宋泽远愣住了，他记得之前涂老师跟他说过，选修课他是不需要点名，所以他学生名单都没有带过来。

讲台上的涂守伊没有理会宋泽远求助的眼神，自己拿起手机，登陆了白藤大学的教师后台，提取选修课学生名单。

“白子文。”“到！”

“菜国良。”“到！”

“陶涛。”“到！”

……

“张平平。”“到！”

直到全班的名字都点完了，尹生生还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容灿烂地看着涂守伊。涂守伊没看尹生生，自顾自开始上课了。这让没点到名来蹭课的同学们放下心来，他们还以为涂老师点名是为了把他们这些来蹭课的学生赶走呢。

“上节课说到一位在‘怪诞心理学’研究领域做出巨大贡献的心理学家理查德·怀斯曼教授。他花了四年的时间研究各种灵异师和灵异媒介。”涂守伊一边讲一边在教室里走动，他上课不需要书，内容都在脑子里了。

“过去二十年里，怀斯曼教授不仅在闹鬼的古堡里度过几个不眠之夜，还前往印度调查灵异大师。他也曾试图和死者对话，调查一只通灵狗……”

听涂守伊讲话是一种享受，先不论他讲的内容，他是专业的心里咨询师，只需要几分钟，他就能轻松地将课堂营造出令人舒适的氛围，就好像在享受一场春雨润无声的催眠。

下课的前五分钟，涂守伊抬手看了眼手表，给大家提问的时间。一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个子高，手臂长，他高高地举起臂膀，脸都仰起来了。

“陶涛，你来提问。”

“……”陶涛先是兴奋地站起来，然后意识到涂老师仅点了一次名就记住了他的名字，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大声问道，“涂老师，请问您有没有遇到说自己能见鬼病人？”

“有。”

“那您相信他们吗？”陶涛

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鬼到底是什么？”

“遇到这样的患者，首先你不能去否定他。”涂守伊巧妙地回避了这个是非题，“那么你信鬼吗？你觉得鬼到底是什么呢？”

“额……”陶涛没想到会被反问，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坐着的学生们倒是开始自发地讨论起来了。涂守伊让陶涛坐下，请其他同学来回答。

“涂老师，鬼就是死人的灵魂。”安凡回答道，“《礼记·祭义》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

笑笑听完安凡的回答，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不是外语系的？怎么感觉像咱们文学系的才女啊？！”

“你拿出手机百度一下，还能搜索出十几个更文艺的回答。”尹生生将手机递过去，“怎么样，举手回答一下问题，展现出咱们文学系才女的气势来。”

笑笑拿过手机，上面赫然就是关于“鬼”的百度百科，她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丽莉和旭静也跟着偷笑，引起了一些小动静。

“这位同学似乎有不同意见，不如你来回答一下。”涂守伊转身看向这个方向。

尹生生身边的三个女生立马收住笑容，正襟危坐，深怕涂老师点到的人就是她们。

“这位个子最矮的女生，请先站起来。”涂守伊笑容蓦然亲切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尹生生回以一个完美的假笑，很干脆地站起来，“我以为，鬼就是人心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衍生出来的存在。”

“你认为鬼是存在的。”涂守伊用的是肯定句。

“有人鬼自生，无人鬼无名。”

尹生生似笑非笑地盯着涂守伊，这让涂守伊回想起伏在热茶氤氲中的她，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让他渐渐移不开目光。

“你的回答很哲学。你是哲学系的？”

“丁零零！”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尹生生完全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找机会我们再探讨一下这个问题。”涂守

伊快步走回讲台，大声说道，“下课吧。”

尹生生乖乖坐下，听着笑笑她们在一旁闲扯，说这涂老师盯上她了。她没有解释之前的因缘，毕竟宋泽远还在涂守伊身边呆着呢。她也没有和室友一起回寝室，下节课她要去医学院上司木的选修课。

刚走到门口，尹生生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挡住了，仰起头才看清男生的样子，竟是刚才那位提问的陶涛。

“有事？”

“听你刚才的回答，好像很懂的样子。”陶涛说话有些迟疑，“那个，那你知道怎么抓鬼吗？”

“抓鬼？”尹生生挑眉。

“额……”陶涛现在很尴尬，他一时冲动就这么冒失地拦住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讲台前，涂守伊、宋泽远还有安凡都盯着这里，尹生生能感觉到他们热烈的视线，浑身不舒服。

“抓鬼，还是驱鬼？”

“这个……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