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3）

顾嘉雪：

或许我该着手准备找下一个工作。杂志社的招聘已经过去了三天，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回过头来我仔细想想，为什么最后我落下了？其实那一个“尔虞我诈”是可以完成的。

我不愿意去深究了。

搬来这个新家这么久，我多多少少熟悉了一些虞温良的生活作息。每天早上起床雷打不动的晨跑，路过社区门口的摊边顺手买两个包子一袋豆浆算做早餐。一周只有一三五是早班，如果是不用上班的上午，通常是出小区外的书店买一份当天的报纸打发时间，或者开车出门然后直到深夜才回来。

他似乎总是很忙，除了上次在门口偶遇他和他的女朋友吵架，我只看见过他一次。

上个星期闫杰终于打来电话，他被老板安排到外省的某家子公司“考察”，为期两个月。也就是说，这个新年他不能和我一起过了。

我一直好奇，像闫杰这样二流的歌手到底是怎样引起他的老板的注意的？

闫杰和我一样，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文艺青年。之所以说我们俩文艺，因为他热衷于用摇滚音乐描绘自己的梦想，而我则更喜欢用文字叙述自己的故事。闫杰和我同岁，我们从认识直到交往，整整三年时间，我对他的一切也仅仅浮于表面。

晚上逛街的时候路过街边的橱窗店，看见新上市的佐丹奴女装被穿在人体模特身上。射灯的照耀下，它显得那么绚丽夺目。不过我只停留了片刻，因为我的行为已经引来店内的服务生时不时向我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是啊，人应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奢望，一旦越过那条界限，就不仅仅是奢望这么简单了。龙生龙，凤生凤，所以我决定还是回适合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在一家名为“成非”的酒吧门口看到了一则招聘启示：聘女服务员数名，年龄18—25岁，无不良病史，夜间工作，有工作经验者优先。

我想，像我这样那么有经验的人你还能去哪里找呢？

老板名叫洪雨欣，是一个近30岁的女人。为人圆滑，说起话来老道沉稳。可是没有出我的意外，她从站成一排的人里面看中了我，用那只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我，开口说了句“你进去”，然后便算完事了。和我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女生，都是在校的大学生。

酒吧和我的家距离不是一般的远，我必须要坐三趟巴士转车才能到。

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整。正好是店里生意最为热闹的时候。

我换好衣服出来，吧台上负责调酒的JAZZ这时正好向我招手。

我连忙走过去打个招呼，天知道我有多需要这份工作，现在和同事打好关系是必修课。

今晚他穿了件黑色的线衫，袖口和领口可以看得出内搭了件白色衬衫，他的心情不错。

“嗨，雪鸠，今晚你很漂亮。”

我在这里的名字是雪鸠。当然，这里不是公安局，谁也不可能把真实的名字说出来。夜店永远只能是夜店，出了这里每个人各有自己的生活。

我心里想：为了今晚我还化了一个淡妆，能和平时一个样吗？

但是表面上我也不过笑笑，这个JAZZ是店里出了名的花心，店里每个女孩被她追了一个遍，沉醉早就已经提醒过我了。

对了，沉醉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她比我大两岁，来这里也有段日子了。用她的话说，如果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那就安分守己，不要惹事，更别想再这里出人头地。

和我一起来的那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叫天晓，看起来是个胆小的女孩，递酒端茶也只敢在离吧台不远的地方；而另一个看起来却成熟很多，为人敖高傲，不喜欢和我们‘这些人’打交道。

我们‘这些人’是被她看做低一等的下作人。

她的名字是白玫瑰，和那个《情深深雨蒙蒙》里的白玫瑰同名，不过她可比陆依萍难搞定多了。

我真怀疑洪雨欣是眼睛被狗屎抹了才会找她做服务生。要我说，她不如升个级，直接改行做“成非”的头牌好了。

沉醉恨恨地打击了她一下：“以为这里是‘大上海‘吗？你找何书桓也找错地方了吧？”

她这句话让我笑了三天。是啊，同道中人，又何必这样谁看不起谁呢。

我在‘成非’工作的很好，各式各样的人相处下来，没到一星期也都混熟了。

今天晚上轮到我站台，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把那一套**短裙给换掉，直接套上了男服务生的衬衫。把原来不算长的披肩全拢进衣领里面，再打一个领结，粗略一看还真有点帅气

的男生的味道。

可是我还是算错了。

舞台上结束了一轮演唱，我给吧台上的顾客换酒的时候，一个穿着略显骚包的男人突然出现。

本能以为他准备坐下来喝一杯，便拿出酒杯开始调制我刚学会的鸡尾酒。

这两天我拉着JAZZ教我鸡尾酒的调制方法，可是无论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