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菊畔玫旁邀凄凉（1/2）

自那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之后，萧如生就很明显地暗淡下来。他一瞬间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失去了往日生龙活虎的霸气，经常在办公室桌前发呆。

钟智晴当然看在眼里，那天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心头已经疼得不能行了。

“阿晴，”他瞧见她，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他笑得很僵硬：“你来了。最近，好吗？”

“不好，你呢？”阿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嗯，我也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失眠，一点也睡不着。”萧如生揉了揉眼睛。

“怪不得，这几天，我很少见到你。”

“是吗？有几天？”

“象是三天。我三天都没有看见你了。”

“是吗？竟有三天，哦，我有事去了一趟香港.。”

“萧经理看起来有心事。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象很不开心。”

“哦，阿晴，这一点你也能看出来吗？”

“是。”

钟智晴没有说话，却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啊，看得出来，你好象也是很不开心，阿晴。”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深深一望。

“萧经理真是明眼人，能够明察秋毫。”

“那究竟是谁让我们这么不开心？” 萧如生紧锁眉头。

“你晚上没有梦见那个女孩吗？”

“女孩？”

“是的，我梦见了她。”

“女孩，哦，你曾经跟我讲过的那个女孩？”萧如生已经痛楚不堪。

“是的，萧经理，她让你很不开心吗？”

“阿晴，我很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很想再听你讲那个女孩的故事，因为，那故事，真地很吸引我。”

“萧经理要是想听的话，阿晴是很愿意再为你讲下去的。”

“啊，啊，上次，我听你的故事正是入兴的时候，你却断开了。这次，你把那故事补齐吗？”

“萧经理想听，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那故事完整地讲给你听。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吧。”

“萧经理能不能把我讲给你的再

重新讲一遍给我听？因为，我讲的是那样投入，以至于忘记了一切，所有的任何都全不知道了。我真地很想知道，我倾尽全力讲给你听的，到底是什么？”

“可以吗？”

“阿晴，你和我一样地不开心。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今天晚上，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咖啡？”

“是啊，就在那兰若桥附近，有一个咖啡店相当有名气。我经常去那里……隔着窗子，能看到兰若桥上的一切。而你故事里的女孩，恰巧就在那桥上面。啊……”萧如生竟笑了，把双手紧紧地再握上去，似乎现在，和眼前的那个人是一对同患苦难的沦落人。也似乎无论有什么风雨，都不会再去怕了。

“去吧，我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你讲那个故事，好吗？”

“你会好好听下去吗？”

“我会的，一定。”

“那里，只有我们俩个人吗？”

“是的，只有我们俩个。”

“如果是这样，我想躺在你的怀里，让你抱着我听。”钟智晴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萧如生一愣，继而笑了，仍然握住她的手，说：“喜欢这样吗？”

钟智晴点头：“喜欢。”

“为什么？”

“因为那个故事是那样可怕，而只有在你的怀里，才可以使我忘记所有的不幸，把自己完全地投入到那个故事里去，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吗？”

“是的。”

“那好，你听着，阿晴，我一定要抱着你，好好听。”

“是真的吗？一言为定。”钟智晴的眼睛里不由涌上一阵欣喜。

四只手仍然握着，钟智晴抬目仔细审视，那张脸这次毫无遮挡地出现在面前，眼前再也没有什么虚伪的装饰了。

“哦！”钟智晴再也抵挡不住，悲喜交加，扑倒在爱人的怀中。

紫纱仍然重重地空垂，依然掩住了红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隐秘。

八年来，每一时几乎都如此。那么美丽的红房子，里面所有的美丽都紧紧地覆盖

在紫纱里。

黄昏，那宽大的窗台上忽然就换上了数盆灿烂的**，在红房子大红底色的映衬之下，红黄相间，显得格处醒目。

蓦然之间，竟就飘起了细雨。针尖似的小雨轻洒，撩拨起窗前人压抑了多年的心绪。

温暗的灯光，随着窗外的微风轻柔地晃动，随着眼睛一漾一漾，目光刹那间便已随心沉碎，掉落在地上。

风，是这样的惆怅。

雨，是那样的凄凉。

凄凉而又惆怅的风雨里，逐渐飘来可怜的女孩纸一样单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