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林煜森经常在空闲时间挤地铁去看楚萤，有时候能匆匆见上一面，有时候他只是将买好的甜点让他人转交，然后去赶回去的地铁。楚萤的同事们都以为这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楚萤一直否认。

“刘熠，等会去喝杯咖啡吗？”

范丽娟和刘熠并肩走了过来，有说有笑。

“真是少见啊，范丽娟很久没有对人那么热情了。”朱朱摇着头笑着说。

“嗯……是吗？”楚萤心想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高冷了。

“嘿！楚萤！”刘熠对不远处的她招手，他大步走过去，“要一起去喝杯东西吗？”

范丽娟紧跟上来，强挤出一个微笑，看了一眼楚萤随即目光又瞟向别处。楚萤识趣地拒绝了这次邀请。

“不了，我赶着回去。”

楚萤挤上地铁，穿着舒服的休闲装，准备去看爷爷奶奶。只有在地铁上她才有时间看真正的生活，那些各种身份聚集在一个小小的车厢里，各自低头忙碌着，有的人一直在等待一个座位；有的人麻木到低头玩手机只想快速抵达目的地。车厢里各种嘈杂的声音，铁轨的摩擦声好像能轻易使人放空。

“上次的书签我做好了，什么时候有空给你。”

楚萤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并没有回复。

奶奶租的房子里还是住着很多人，刚进门就听见切菜的“咚咚声”，她向陌生的面孔笑了笑。奶奶早就做好饭等她过来了。

“好吃吗？”

“恩，好吃。婶婶还没下班吗？”

“下班了，带着洋洋去游泳了。”

“哦。”

耳边鼎沸的人声清晰刺耳，听起来异常烦躁。

“奶奶，那位姜爷爷还在这里吗？”

“他呀，老人家可怜，前两年就去世了。就睡在那袋姜的旁边，早上被人发现的……”

楚萤没有说话，匆忙吃了几口饭，哽咽了一下。

她换好鞋，瞥到这么多年搬了这么多次家，叔叔婶婶还只是住那几平方的小屋里。她不禁难过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回家的路上，她给林煜森回了个信息。

“谢谢你这么快做好了那些书签。还有，你还记得那位姜爷爷吗？我今天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喂？你现在在哪？”

“在黄浦江边，想去坐一坐轮渡。”

“等我一会儿，我从家赶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又坚决。她吹着从江边吹来的风，不时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江水的嘈杂，腥膻，以及一股接着一股的波浪。她享受穿着牛仔裤，白T恤，背着简易的帆布包的时光。

当你被迫长大后，你会讨厌所谓的成熟。

“还害怕人太多，找不到你呢，走，我们去坐轮渡。”这个男生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他们走上轮渡，找到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来，

夜色昏暗。远方的高楼大厦却亮得刺眼。

“原来生命结束地可以那么旁若无人，悄无声息。”这应该是楚萤第一次和林煜森谈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她轻轻地擦掉眼角的泪水。

“所以，活着的人才更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林煜森看着她。

“我今天就在想啊，对我最好的爷爷奶奶会不会某一天也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我是那么地害怕。”她没有管她脸上一颗颗滑落的眼泪，只是看着江面。她感到害怕，她感到无所依靠。

他递给她一张纸，“至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两岸的距离真是短，很快就到达彼岸。林煜森牵起她的手走到岸上。这一次，她没有挣脱。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她只想找一个人去诉说她的恐惧，那怕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她身边。

生活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大戏。比如路上那些无视交规发生的车祸，令人触目惊心；还有公交车上的“抢位大战”，无论是倚老卖老，还是尊老爱幼，令人难以分清……

这些看到的都比不过自己亲身经历的。

“萤—我可能要恋爱了。”甜甜很淡定地对正在吃饭的楚萤说，“我都大四了，也是时候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在上海又待了快四年了。她硬是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

“和谁？”

“一个男人。”

楚萤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是弯的，要不然我还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吗？”

甜甜被怼的无言以对。“你！”

“这个男人对你好吗？”

“好——萤，你知道吗，我每天在学校里看到卿卿我我的情侣，我觉得反感，可是又很羡慕。”

谁不羡慕幸福的人呢？

“那就带他过来让我看看，他是你们学校的吗？”

“不是。”甜甜有点失望。

“甜甜，你知道吗，他真的是一个很正直很可爱的人。”

“有多可爱，你们干嘛了，快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