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亲（2/2）

说着这话之时，只感觉宴之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那眼神……很奇怪。

“阿妩说的是，只是萧岿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木妩不假思索地问道。

完颜明沉默了片刻，定定地看着木妩说道：“他求娶柔然的嫡公主。”

木妩脑中顿时轰然一声巨响，震惊之余，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以？”完颜康愤怒地站起来，“妹妹早已经有了心上人，怎可再许配与他？父汗，你应该立马回绝他，或者另选别人出嫁。”

李淑也十分意外，她没有想到，丈夫今日叫她们过来吃饭，竟然是为了说这样的事。

她可怜的女儿。

完颜明似乎早已预料到，镇静地道：“萧岿既然已经是指名要嫡公主，自然是知道我柔然就只有一个嫡公主，备受宠爱。换了旁人，两国结亲还有意义吗？身为我柔然的公主，自然应该为国效力。”

“你说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李淑此时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几近崩溃了。

她一生懦弱，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孩子，她从来就没有懦

弱过。

“父汗。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死战，这样依靠女子有什么意思？岂不是叫别国的人嘲笑我们柔然？”完颜康几乎跳起来了。

“荒谬！”完颜明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战争是那么好打的吗？战争一起，多少人家破人亡，况且你以为我柔然有多少胜算？南有中原，北有几个小国，前有狼后有虎，你以为柔然能取胜吗？”

木妩静静地没有说话，她看着也一直默然的木宴之，她谁的话也不想听，什么理由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她的宴之哥哥是怎样想的。

但是木宴之一直都没有抬头，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

她缓缓站起来，向他有去。

“妹妹……”

“阿妩……”

其他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走到他的面前，“宴之……你怎么想的？”

他沉默，没有抬头。

她眼神茫然，她在等他，等他回答，他懂她的，就算是让她放弃一切，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父汗的做法她无法认同，她可以反抗，但是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她的反抗还有意义吗？

“宴之……”完颜明正想说些什么，木妩大声的打断他：“宴之，我想听你说，别人的想法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听你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似乎有铿锵之力，震住了大帐中的所有人。

木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目光中不无期许。

然而木宴之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抬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动了动嘴皮，“阿妩，对不起……”

木妩定定的看着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低着头，容颜俊朗，光风霁月。

如果说她前一刻对这张脸还曾有期待，那么此时她已经彻底绝望了。这张脸足够俊美，可惜缺少了一份坚定和锐利。

她缓缓地在大帐中央跪下，没有看任何人，声音坚定，“父汗，阿妩愿意和亲。”

“阿妩！”李淑和完颜康同时喊道，怎么也不肯相信。

完颜康更是离开了位置，来到木妩的面前，“阿妩，你不要逞一时之气，若是你和亲中原，以后两国一旦开战，你性命难保！”

“我知道。”木妩看着哥哥，眼神平静，“所以，我想告诉父汗，是你把我送离了草原，日后我到了中原，今生今世，我便不再与草原有丝毫的干系。若两国友好，我们便是父女兄妹，若是两国开战，我们便是不世仇人。望父汗，阿娘珍重。”

完颜明没有想到自己十几岁的女儿竟然能够有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震撼。

木妩不再看任何人，直接往大帐外面走去。

完颜康看了一眼正在垂首坐着的木宴之，冷冷的说道：“我妹妹这样对待你，你任性吗？”

“对不起。”木宴之始终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完颜康听了几乎要一拳打在他的身上了，但是碍于父汗阿娘都在，他只好忍住。

临走之时，他对她说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我妹妹的心，不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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