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对不起，已经尽力了（1/2）

“病人的流血过多，准备血袋。”

“安医生，病人的血压太低。”

“我知道，准备抢救。”

聂灵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她听到很多混乱的声音，都是自己熟悉的，奶奶是在哭吗？

还有吴双，华子，甚至是梁小艺。

对了，倪翎枫他……

乓，乓，乓。

一下一下高强度的电击，把聂灵儿瘦弱的身体，都吸起来，可是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作为那个享誉全世界的天才医生安川，看着聂灵儿紧闭的双眼，还有耳边不停提醒他眼前这个女孩即将失去生命的仪器的声响。

他额头的汗，已经把他的视线都模糊了。

不敢相信，这个女孩如果出事的话，隔着一道门的兄弟倪翎枫他到底会怎样。

里边的绝望，透过门缝，传到了手术室的走廊。

没有人说话，女的抱一起，呜呜地哭泣，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太，不停对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抡巴掌。

“你还我灵儿，还我灵儿……”老太太平时矍铄的眼睛，被泪水搅乱，剩下一眼的浑浊。

此时的聂老太太不再是那个精明强干，子孙害怕的老人，而是一个因为即将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而悲痛欲绝的奶奶。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样对待她，灵儿不过是离开她身边一会而已，就已经踏入鬼门关。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叫做郭青青的女人做的好事。

“老太太，不要再打，你的身体会受不了。”吴双强忍住伤痛，把聂老太太拉住。

但是这个瘦小的老人，力气在这一刻却出奇的大，她不停掉眼泪，嘴里还不停诅咒郭青青。

“老太太。”吴双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抱着老太太，“你要保重身体啊，不然等下灵儿会难过的，会担忧的。”

这句话就跟神丹妙药一样，瞬间让聂老太太冷静下来，她紧紧抓住吴双的手，急切问道：“灵儿呢？她来了吗？”

“老太

太，灵儿她……”

“灵儿，灵儿，你在哪里？”聂老太太根本就不听吴双的话，开始向四周张望，找灵儿的身影。

吴双再也忍不住，抱着老太太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的华子跟梁小艺，也抱头痛哭。

唯有坐在几乎贴在手术室的门上的倪翎枫，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天都塌了下来。

他的身上还是那件没有换下的血衣，他还清楚记得聂灵儿在晕死过去之前那个美丽灿烂的笑脸。

灵儿，我的乖乖，别怕！我就在这里，你听见了吗？

他的眼睛都太久没有眨，而发涩难受，但是他还在妄想如果眨一眨眼睛，灵儿就真的不会再回来。

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在手术门上描绘，那是一个人儿的模样，看出个大概，那就是聂灵儿。

“华子，教授他不会有事吧。”梁小艺擦了擦眼泪，用手碰了下华子。

华子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可是倪家的骄傲，是万千女人心中白马王子，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悲伤的男人。

“很难说，如果灵儿她……”华子的喉咙就跟突然被人掐住，无法说出最后那些。

“不会的，菲雨她不会有事的，她都死过一次，不都活过来了吗？现在也可以的。”梁小艺突然大叫一声。

华子慌张捂住她的嘴巴，做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你疯了吗？这种事情可以乱嚷嚷的吗？你这样小心灵儿还没有好，就被人抓走当成标本来研究。”

梁小艺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措了，不情愿点点头。

“还有以后没有什么叶菲雨，只有聂灵儿。”华子认真叮嘱。

梁小艺明白个中厉害，用力点了下头。

手术室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打开了。

“安川，她怎么样了？”

倪翎枫一把抓住一脸疲劳的安川，用力过度，安川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一个尖锐的痛，想喊，但是看到倪翎枫的表情又强忍了下来。

“兄弟，我……”尽力了，但是安川怎么也说不出

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灵儿没事了？”倪翎枫终于怒吼一声，就跟受伤的野兽，更像是地狱里传来的咆哮，震惊了手术室外边的所有的空间。

安川扫视一眼，大家都是很期待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带来一个好的消息，可是……

“对不起。”安川深深鞠躬。

被倪翎枫用力拉起来，迎面就被打了一拳，安川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阴凉，里边的血冒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安川你把话重新说一遍。”倪翎枫的眼眶都猩红，那是嗜血的光。

跟他往常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他，更像是降怒的魔王。

“对不起，兄弟我不能骗你，灵儿她已经走了。”

静默，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