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大的好处（1/2）

李赭盯着她看了片刻，又笑了起来，“魖族，我记得不错的话，照你先前所说，魖族和我们人族，‘洪荒之战’起就是对立阵营。既然这样，凭什么要我信你。”

虚影女子轻摇臻首，“并非生来对立，那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也是我看轻人类的另一个原因。”

李赭无奈的甩甩头，高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阶级仇怨很深啊。再说什么看轻看重的，信不信我扯你头发，捏你鼻子，弹你脑门，掐你耳朵？”

虚影女子柔媚的笑起来，第一次觉得眼前心机深沉的少年，还有可爱的一面。

“我实话实说而已，接下来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你马上击溃我的魂体，我还是要说下去。”

虚影女子眉头轻轻拧在一起，像下了重大的决心，开口说道，“‘洪荒之战’的确是我们魖族和妖族率先攻击人族，神族应你们请求而参战，使人族不至于溃灭，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神族助你们躲过浩劫，也夺走了你们最宝贵的东西。”

李赭瞳孔收缩，问道，“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虚影女子眸中掠过一丝轻慢，字字千钧道，“命—运！”

李赭放松下来，嗤之以鼻道，“命运？命运还能拿出来，拱手交到别人手上？”

虚影女子神情荒远，徐徐抬头和阳光对视，声音不真实起来。

“就是天性。回想鸿蒙初开，四族天性相同，所以平起平坐，拥有相同神通，并无高低之分。到后来，人类失去天性，日渐愚顽，在梦幻泡影中求出不得，七脉三轮被锁，突破境界难比登天，自然就低人一等，屈居神族之下，奉其为尊，再也不能自主。”

李赭恍然出神，惊问道，“你说七脉……”

虚影女子不待他说完，已经点头，“你推测得不错，在远古时期，人族和其他三族一样，七脉三轮生来就是打开的，修炼非常容易。正因为失去了天性，七脉三轮自行封闭，导致灭道境的神人寥寥无几，七阶神王要苦等几千年，末世之狂更是闻所未闻。”

李赭神色

越发凝重，听到最后终于大笑起来，“看起来，你还不了解人，或者说还不了解我。我命由己不由天，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虚影女子不知话中有话，以为他只是接收不了这个现实，不由提高声音，连珠带炮反驳。

“我命由己不由天？天大的笑话罢了！还不是被眼前幻象迷惑，被这个世界囚禁，被无尽的欲望奴役！这片大陆，不过是洪荒的起点，和延伸出来宇宙比，就想**中的一缕溪水，根本微不足道！”

“说来容易做来难！扪心自问，你真的能掌握命运？你见过世界的尽头，宇宙本来的母体，自己最初的样子吗？就算是你，恐怕也没有想过，要打开头顶的天空看看吧。这个世界，只是神族为你们设计的囚笼，瞧你们还美滋滋的，一副谢主隆恩的样子，真是可怜啊！”

“看看你身边的人，有几个不是蝇营狗苟，荒度光阴，辜负这具身体的？被生计束缚，恶习奴役，爱恨羁绊，恩仇纠缠，不能自拔。”

“人类三十岁的时候，灵魂就已经死了。后面的日子，不过是年复一年模仿曾经的自己，成为生活惯性的行尸走肉，从不思考‘自己’从哪里来。说什么掌握命运，依我看来，恐怕做到改变都很难！”

轰隆！

世界的尽头，宇宙的母体，自己最初的样子？

激烈的陈词，几乎与控诉无异，虚影女子停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灼灼发烫。

李赭心神激荡，木然站起身来，从阴影中行到阳光下，留下另一道阴影。

所有话串联起来细细品味，看似尖酸刻薄，却未必没有道理。

原有的世界观开始瓦解。

他徐徐踱了几步，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们的天性被神族夺走了？”

虚影女子没有趁胜追击，面色反而缓和下来，排解道，“从我的立场出发，你们人类越恨神族，对我们魖族越有利。不过，我不屑于挑拨离间，所以要强调一点，你们不能怨神族。因为换成了妖与魖，可能下手更狠。”

她稍为停顿，感觉对方注意力倾注过来，才沉声说道，

“因为你们的祖先贪婪成性，‘洪荒之战’后期，非但没有兑现先前的诺言，还对神族提出了不可理喻的要求。”

李赭前行的身子停下来，侧身问道，“有多不可理喻？”

虚影女子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祖先提出，要自由出入天界。而神族实体进入人间的权限，却掌握在当时人族手里，迟迟不肯交出来。你，觉得合理吗？”

李赭想了想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神看出人族有独大之心，更是忘恩负义。所以在战争末期，以退兵相挟持，夺走我们的天性，让我们误以为这片大陆，就是整个宇宙，世世代代只能在这里生活？”

虚影女子没有鄙夷，而是报以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至此人类低人一等，不能自己，千万年后更是堕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