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祭司的回忆（1/2）

很久之后，他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沙哑干涩的声音从唇间溢出，慢慢开始述说。

“是的，你非常聪明并观察细腻，你说的都对，但是我的怀疑不是从那次谈话后开始，而是它始终伴随着我，只不过是你印证了我的怀疑而已。

我们做祭司的是家族式传承，我的父亲在临终前，带我来这里，告诉我壁画上的含义，就是你所说的刚进洞里时的那副画，并嘱咐我一生只能进来两次，接手职位时和去世时。

我是在祖国的教育下长大的，国家的教育与家族的职位的传承，在我心中矛盾重重，我不知道我该继承哪种信仰，但我不喜欢血祭，尤其是人祭。

我的姐妹在出生没多久便做了人祭。我讨厌这种制度，我想反抗，可是我没有办法。

到我的孩子的时候，我不打算祭出去，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家里凡是活着的动物都死了，而且是血液流干而死。最后是我的奶奶我的妈妈。

村民都说是因为先祖发怒，他们堵到我家门口，硬生生拽走了我的女儿……”

祭司老泪纵横嘴唇颤抖，呜咽的不能表达一句完整的话。

老铁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了，都过去了老伙计。”

“我一直在想，有这样的祖先吗？谁的祖先是生吞活剥自己子民的呢？

那次除了我的女儿还有村东头陈寡妇的儿子，呵呵，别看村民满嘴喊着供奉先祖，可是谁又舍得把自己的亲骨肉送出去呢？自打那以后，陈寡妇疯了，不久就吊死在自家的房梁底下。

我再也不信先祖，我也想偷偷的去把先祖的坟刨了，我也上到那山上了，可是我迷路了，我绕着山窝转了一圈又一圈，耳边一直有一个咯咯笑的声音，我被它震的头晕目眩，晕倒在山上，可是诡异的是醒来后，我躺在自家的柴火垛里。

于是我想，我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从那时候起，我经常进山洞里来，可是从小家族的理念和先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在我脑子里，我不敢动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包括尘土，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没发现真相。”

老铁拍了

拍祭司的肩膀接话道：

“或者，真相确实得指定的人才能发现呢？老伙计实话告诉你，我也上去过，也和你一样围着一个山包转了好几天，头晕目眩，但我是自己出来的，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自己爬出来的。

我记得我当兵的时候，一个老兵同我讲过他家乡的一个故事，是说遇到类似鬼打墙的时候，就爬着走，会避免脑子不分辨方位。”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但是三儿就进去了，如果三儿没进去的话，你认为他今天还能发现这些，你们几百年都没发现的真相？你当他真有多聪明，他是比对了壁画和墓里的一切后，才发现端倪的。

所以说，这是连环套，一环套一环，或许三儿就是人家指定的人选。”

这点我倒是并不认为老铁说的有多么脱实。

祭司的眼神忽然晶晶亮的望向我，但瞬间又黯淡下去。

“那又怎么样？真相找到了，禁咒也解除了，结局圆满了，但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女儿被杀了，儿子也丢了，老婆也跳崖了，就算拯救了全世界让我得道成仙又能怎样？”

祭司说的都是事实，我和老铁无法反驳，也找不出任何一句有力的话去安慰他。

我们俩只能坐在他两旁，默默的陪着他。

好久之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看到前几天祭祀的时候，不是用羊来血祭的吗？”

“哼！”祭司鼻子里嘲讽的哼出一声，“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村里也没有陈寡妇那样的老实人了，他们还能在找谁去？自然我一提议便都同意了。”

“你也是村支书，难道你就不能反映？”

“……”老铁和祭司均嘲讽的白了我一眼。

既然事情的结局和真相已经知道，村子以后也不会再有怪事发生，祭祀也不必在当回事去搞，那便说明一切都结束了。

显然村长也知道，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但他并不想过多了解，也许他疲了，倦了，这么多年家破人亡后支持他活下来的，就是找到真相这个信念，一旦信念没了，他也就凡事看淡了。

壁画上还有一些字符，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既然已经结束

了，还问那些干嘛，结果最重要不是吗？况且祭司目前精神状态欠佳，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而扯出他更多悲伤的回忆。

所以，我们扶起祭司，准备回去。

老铁将布袋里的干粮拿出来给早已虎视眈眈的黑子吃，原来黑子惦记的是里边的几块肉骨头。

回去后，老铁将黑子送给了祭司，他家里空荡荡的，黑子是一个非常有灵性的狗，正好能和他做个伴。

而我们也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走，晚上同祭司一起整了几个菜，喝了几瓶老北京，一个个醉的云里雾里，呵呵了了唱了半宿。

我和老铁回家倒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