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试笔（1/2）

秀儿磨墨完毕，束手静立一旁。沈瑶玉提笔蘸墨，试着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

柳培贤眼睛一亮——好清秀的一笔簪花小篆！虽是笔力尚弱，也能看得出间架结构方面竟是无从挑剔。柳莹灵和柳月琼也看在眼里，心中微微惊讶。

大庆朝的贵女们，都以写得簪花小篆为荣，不少贵女为了练得这一笔好字，都耗费了巨资延请教习先生在家中讲学。

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沈家七姑娘，竟学了一笔贵女们也未必能及的好字！

沈瑶玉试笔完成，换了张纸，凝神在纸上写下一首七言诗句，写毕，恭恭敬敬地签名落款——沈氏七女，瑶玉。

柳培贤站得近，一眼瞅见两句诗词，不由击掌笑赞道：

“好诗……柳叶青青山色新，暮霭沉沉兰舟静，沈姑娘才情非凡呀！”

沈瑶玉转头，澄澈的眼光对上柳培贤：

“柳公子，您想差了，这可不是小女子的诗，而是这位宋颐宋先生的大作，附录于此书之中。”

她的手掌轻轻按住《闲堂录》，唇角弯弯似笑非笑：

“小女子想要此书，是因为小女子实是喜爱，不知柳家的公子、小姐们又是因为什么一定要与小女子争这套书呢？”

柳培贤愕然，脸上微微发热，他倒没想到这小姑娘原来当真读了这部《闲堂录》，一旁的柳莹灵和柳月琼也露出诧异之色，她们总以为沈瑶玉一介商门幼女，不过是在意气用事罢了。

挤在屏风两侧瞧热闹的众闲人们已经喝起彩来，难免有人指摘柳家兄妹有仗势欺人之意。

柳莹灵和柳月琼眉头皱起，她们自命尊贵，自然不会自降身价去和闲人争吵，但柳家的下人仆妇们岂是好惹的，当下怒喝了一声，压制住场内动静。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意柳家的压制，就见书店白掌柜一声大笑，搓着手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沈瑶玉的笔迹：

“哈哈，想不到老宋倒有知音人！”

柳培贤和沈瑶玉

的眉头都轻跳了一下，不约而同看向白掌柜。

白掌柜捧着笔墨细细品了一回，摸着胡须看着沈瑶玉点头笑道：

“你这小女娃，甚是乖巧可喜！若有空，可常来我这里盘桓一二。”

柳培贤心中打个突，冲白掌柜打个哈哈：

“白掌柜，您可从不曾如此邀请小侄啊！”

“哼，柳家家大势大，又不正经把读书当个出路，贤侄何必委屈自己伺候我这老朽之人？倒不如像大小姐、二小姐一般率性而为，以有价之物博无价之宝，老朽自当敬佩！”

这是怪罪柳莹灵、柳月琼赌书之举了。

柳培贤皱眉，还未说话，柳莹灵和柳月琼已经上前福身，笑着向白掌柜致歉：

“白掌柜，您大人大量，是小女子们无状，唐突了您的宝物。”

态度和软得很快，倒是无法让人生厌，柳培贤微微松了口气。

沈瑶玉瞧在眼里，也是赞叹果然柳家之女进退有度。不过，称赞柳家不属于她关心的范畴，她最需要的是达到今天此行的目的：

“瑶玉多谢白掌柜，恭谢白掌柜赐书！”

白掌柜一愣，大笑：

“哈哈，是老朽忘性太大了，来来来，这书老朽做主，就给沈姑娘了！”

“多谢白掌柜！”

沈瑶玉恭敬地捧着《闲堂录》弯腰施礼，又向柳家兄妹团团一拜，笑容可掬：

“多谢柳家哥哥、姐姐们盛情相让！改日若是有机会，还请哥哥、姐姐们来沈家玩耍一乐！”

话说得极漂亮，转眼换了称呼，拉近了双方距离。

柳莹灵和柳月琼初时尚还绷着脸，听到她叫自己“姐姐”，也不好再矜持，当下柳莹灵上前一步，拿过了仆妇手中的玉镯塞到沈瑶玉手中，握着她的小手摇了摇，笑道：

“好，咱们相识也算有趣，这便算是姐姐们送你的见面礼！”

一旁的墨童和秀儿，已经看得瞪大了眼睛，脸颊飞红，只觉得今日起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柳培贤则居高临下地端详

着这个粉装玉琢的十岁女童，摩挲着下巴，只觉大是有趣。

……

沈家的马车离开书店一箭之地后，沈瑶玉向车边的墨童吩咐道：

“此书紧要，你先带回去给大哥，我和秀儿再去逛逛。”

这原不合礼数，但今日沈瑶玉的表现令墨童大为折服，便是平日和大少爷沈琏出去也不曾收获过如此之多的称赞，墨童于是下意识地以沈瑶玉的意见为尊，接了书，自己先行回府去了。

沈瑶玉驱车来到宋嫂子的居所，刚一下车，迎面就碰见笑盈盈的毛丫，这丫头许是这几日吃得好了些，皮肤都显得白皙水润许多。

一见秀儿扶沈瑶玉站在宋嫂子家院门口，毛丫立刻飞也似地跑进院子去寻宋嫂子，一忽儿宋嫂子便迎了出来，笑着把沈瑶玉主仆往屋里让。

沈瑶玉命秀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