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故人来访（一）（1/2）

“大人连日来奔波劳碌，楚某却在县衙坐享清闲，说来惭愧。”

“师爷这几日带病在县衙处理公文，也是精神可嘉，本官主外，师爷主内。”

“那……大人在东头山可有发现什么？”楚竞才偷瞄晏萧一眼。

“尸体。”

“只有尸体？”楚竞才脱口而问。

“师爷觉得还应该有什么？”

“哦，楚某只是根据经验猜测，既然发现尸体，紧接着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

“杀人动机。”

楚竞才没有继续谈论案情，而是转移话题，“楚某听说，沐先生受伤了。”

“嗯，他在竹舍休养。”

“大人与沐先生走得很近，可是打算把沐先生扯进案子里。”

“子衿聪明文思，博古通今，有他在身旁指点，本官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大人，楚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师爷在县衙呆了多年，身上的官风比晏萧还浓，官场上的人说话喜欢含沙射影，拐弯抹角，相处一段时间，晏萧也知他这点习性。

“但说无妨。”

“大人还记得告发云莲一案的王二吗？”

“记得，吴子蔷的邻居。”

“那，大人记不记得楚某说过‘陆府之案不可查’？”

“不过是有心人散播的市井谣言，难道师爷也要用此话来规劝本官？”

人心所向，东州县的县衙荒废两年，重拾威严，首先要降低陆府和五堂鼠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并非此意。”

“师爷请说。”

“王二那日离开县衙时，我问他怎敢当第一个来县衙报案的人，他跟我说，”楚竞才顿了一下，“是沐先生让他来的。”

“子衿，”晏萧拿起案上的茶樽，喝了一口茶，“子衿如何认识王二？”

“这我就不知道了。”

楚竞才的话，让晏萧不得不思索其中缘由。

“大人，我先告辞了。”楚竞才想说的话已经说完。

“师爷慢走。”

楚竞才出去后，晏青见晏萧垂着眼帘，若有所思，“少爷，你不觉得沐先生从来不提及他的身份，

每当谈到此处，总是避重就轻。”

“他说他是一介草民。”

“以沐先生的才华，怎会是一介草民可以达到的。”

“楚师爷此番话，好像别有用心。他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兴许是见少爷和沐先生太亲密，来提个醒。”

“我和子衿，别人看起来很亲密吗？”晏萧问道。

晏青轻笑，“哪里是看起来，都叫子衿了。”

晏萧看着案上的茶樽，好像是这么回事。

深秋的早晨冷的人不想出门，一辆马车行过，街道上只有车轱辘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懿德湖畔草地上结了几片霜，雪白晶莹，青杉依旧挥舞着深绿色枝叶，在寒冷的秋风中笔直挺立。

晏萧清早来到竹舍，兆钺在庭院练剑，剑气比秋风凛冽，落叶触到剑锋，割断悠闲的身姿，一道整齐切口从中间裂开，像蝴蝶的两片翅膀，轻盈飘下。

兆钺看见晏萧，腾空一跳，双手持剑向他头顶劈去。

晏萧侧过身，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后倾，快速移开，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

兆钺扑空，剑锋一转，就势追着晏萧横扫而去。

晏萧张开双臂，身子后仰，冰冷的剑气与鼻尖擦过。

兆钺随即转身，挽着剑花刺向晏萧。

晏萧不知道他的剑会往哪边走，只好腾空后翻，几次下来兆钺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晏萧脚落地的瞬间，纵身一跃，脚尖踩上兆钺的剑，就势翻身落在他背后。

兆钺转过身，一把剑指着他的脖子，定住不敢妄动。“你终于拔剑了。”

晏萧放下剑，“否则你恐怕不会让我进去。”

“你以为拿剑指着我，就会放你进去，未免想得太轻松了。”说完提剑，“三招两胜，算你通过。”

晏萧迎面抵住他一剑，四目相对。两人相互使力，推开对方，拉远距离。

“第一招，形影不分。”晏萧先出招，挽剑，脚下所经之地，白裳生风，红叶翩飞。

兆钺稳住脚跟，准备接招，眼见晏萧越来越近，突然分成两个人。嘴角轻扯，手臂倒钩，剑面拦住其中一人的剑尖，手腕一转，拨

开他的剑，迎面刺去。

晏萧一个后空翻，避开兆钺的剑，落在地面。

“你这招在山上已经被破了，再用未免太小看我，还有两招。”

“是我大意了。”晏萧手中的剑不过一指宽，轻薄如羽毛，与宝剑交手却毫不占下风。

“这次换我先出招。”

兆钺的剑法灵活明朗，喜欢正面交锋，晏萧直面抵挡显得吃亏，不过他身手轻盈，侧身躲过，剑刃紧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