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阴山鬼道（十一）（1/2）

“如果是你，你会藏在哪？”沐子衿问道。

晏萧抬头，“梁上。”说完一跃而上，左手抓住梁木，接着双手交换，往中间转了几个圈，白衣翻飞，松手落在地面。

“晏大人好身手，”虞都见他身轻如燕。

“虞掌柜还真细致，梁上也是一尘不染，不过刚被人弄脏了。”对沐子衿说道，“上面有一个脚印。”

“你是鸟吗？”

“可能上辈子是。”

沐子衿对虞都说道，“那边的窗户为何没有锁？”

“虞某疏忽了，给贼人可乘之机。”

沐子衿想起方才竞价的商人，“虞掌柜，可否帮我们引见那个商人？”

“他就在幽兰居的旁边，我引两位过去。”

晏萧看门上的牌匾——荷华居。

虞都扣了扣门，“冒昧打扰，有人想见您。”

商人打开门，面容和善，“请进。”

晏萧和沐子衿在榻上坐下。

“两位有何贵干？”

“你可知方才的言语犯了忤逆之罪？”沐子衿说道。

“何有之罪？请指教。”

“你称我方军队为敌军，夸耀鲜卑王的英勇，对徐锵大将军的战绩只字不提，难道不是忤逆之罪吗？”

“哈哈，鲜卑王的英姿有目共睹，我是一个商人，自然以货物为中心，火瑙玉是鲜卑王的所有物，我不过是站在主人的立场上讲述。”

“你从何处得到这块赤玉？”晏萧问道。

“当日搜寻鲜卑王和军师的士兵，回来途中被雾气迷了眼，走错方向，遇见一座山，忽然一行人消失不见。传闻是鲜卑王的魂魄附在火瑙玉上，惩罚那群逼他和军师投湖的人。”

“如何知道这些？”晏萧听他越说越离谱。

“坊间传闻，道听途说。”

“玉丢失了，你似乎并不着急。”

“本来不是我的东西，意外之财，失去了就失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这里的县令？若我说你形迹可疑，要抓你呢？”

“县令大人自然可以抓我，不过大人不会。”

“为何？”

“因为大人比我还在乎火瑙玉。”

晏萧睫毛微微动了下，眼神转深。

沐子衿看这人说话半真半假，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晏萧，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雅胜居，坐在马车上，晏萧自从见了那块玉，总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

“你在想什么？”沐子衿问道。

“我在想，抢走火瑙玉的人是谁。”

“放心，不会有人因为这事去县衙报官的。”

“可是我想知道火瑙玉在何处？”

“那你方才为何不买下？”

“因为……”晏萧看着沐子衿，一时语塞。

沐子衿顺了一下他鬓角的发，算是安慰。

回到竹舍，沐子衿从箱笥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那块火红的玉髓还在，看得见通透玉石下的冰裂纹。

“子衿。”兆钺突然出现在身后。

沐子衿连忙盖上盒子。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兆钺伸手要去拿。

沐子衿闪手躲过，“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兆钺收回手，“你和晏萧好像走得越来越近了。”

“不行吗？”

“行，不过，你还打算回京城吗？”

“你想回去，走就是了。”

“人家千里迢迢过来陪你，以后做什么能不能叫上我？东州凶险，要是遇到危险，我好歹可以保护你。”

“行。”

晏萧回到县衙，坐在榻上，拔出箫中剑，明晃的剑光打在脸上。

“少爷，今日在雅胜居因为沐先生放弃夫人的赤玉，若是日后沐先生还要你放弃什么东西，你会答应吗？”

“那是火瑙玉，”晏萧合上剑刃，又变成一支普通的箫，“大概，也不会拒绝吧。”

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晏萧停住动作，走到门外，抬头看屋顶，除了夜色，什么也没有。飞上房顶，一块瓦片移开了，蹲下身，通过漏洞可以见到房内的景象，晏萧把瓦片放回原来的位置，落下庭院。

晏青也跟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少爷，难道房顶有人？”

“嗯，看来县衙被盯上了。”

“是谁

？”

“不要大惊小怪的，这只能说明，有人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

“时候不早了，睡吧。”晏萧扯下发簪，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秋意暖融，萧萧黄叶滑过肩膀，打着旋儿轻飘飘落在脚边。

晏萧在后院晒深秋的阳光，一袭白衣立于满庭秋色中，北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少爷，沐先生在外面，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城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