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讲个故事（1/2）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这还注意到了手里的那把带血的匕首。全身打了一个机灵，慌张地将手里的匕首给扔掉。我转头，惶恐地看向门口的那些人，他们“啊”的一声尖叫起来，迅速地又散开了。我伸出手企图叫住他们，微微张开嘴巴后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颤抖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门外散去的人。

我好像说：“人不是我杀的。”可是我话到嘴边，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助地叹了一口气，我转过身鼓起勇气走到那三具尸体面前，她们身上全是刀伤。看刀口的样子真的就是我之前握住的匕首所伤的。看着她们的伤口我冷汗直流，倒吸几口冷气，心里充满了恐惧。

倒不是她们的死让我感觉恐惧，而是她们身上的刀伤让我感觉害怕。仿佛杀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我心头传来了一阵很不好的预感。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我的未来。

我杀了人？怎么可能？我只记得我与项鸿在一起喝了酒，然后就断片了。对——项鸿，项鸿在哪里去了？突然我就感觉很可笑，可笑自己的天真，可笑自己还这样相信他。

我真是一个容易动摇的人，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我竟然还是钻进了他的圈套。就短短地与他接触了几个月，见着他对我低声下气，对我讲滑稽的笑话，我就对他完全没有了防御心。不知道应该说我天真，还是得说我傻。

总算是明白是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我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人，我苏醒后见着面前的尸体就心里暗叫不好。当时我脑海里就出现了项鸿的影子。当门外围着的人尖叫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这么多人盯着，我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注意到手里的那把匕首后，我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

深深做了几个深呼吸，心头涌上来的愤怒逐渐把恐惧给冲散。我转过头对着门口大声吼叫——张开嘴巴，挑动舌头——呜呜呜呜——

我只能艰难地发出细微的“呜呜呜呜”的声音，

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很小很小，都忽略不计的那种。我连声带震动的感觉都没有了！喉咙处给我一种虚空感，我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喉咙。

赶紧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仔细地摸，难过地摸，惊讶地摸。好在，我的脖子还在。

透过脖子的皮肤，我感觉得到，我是有喉咙的！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了？我的声音呢？再张开嘴巴，让舌头运动起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啊！

啊——

我也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让喉咙颤动，艰难地带动几乎是虚无的声带，发出唯一我能发出的声音。除了尖叫，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心里再一次涌上来了恐惧，接着就是伤心。我悲伤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差哭出来了。这一次，比我发现自己被陷害杀人还要害怕，还要无助，还要难过。

我喝的是酒吗？简直是把项鸿肮脏的灵魂给喝了进去，辣喉咙！我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当上神的代言人，简直就是对神侮辱。直到后来我还懂得，他当神的代言人一点都没错。

我瘫软地坐到地上，看着门外又围过来的人。嘴巴一斜，我笑了起来。

时间不久，外面又热闹了起来。穿着制服的五六个武侯冲进了屋子里，一把就把我按在了地上。我一点都没反抗，因为我很明白，即使我反抗了也不会有用的。连喉咙都给我毁了，哪里还有声音来喊冤。

带头的武侯大声呵道：“有人报案说你在这里杀了人。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抓起来，带走！”

说话？你现在是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了。

项鸿是谁？新卡帝国的大贵族，号称是神的代言人，连这个国家的国王都要尊重他三分。我一个奴隶出生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过已经很值得了，我竟然在他手里快活地过了这么久，而且还对我毕恭毕敬了这么久。我也知足了。

我以为这些武侯会把我拉到奴隶市场去，毕竟我来自那里。没想到的是他们把我拉到了监狱里，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下狱。

这监狱结构还与奴隶市场有些

相似了，犯人也是被关在一个房间或者笼子里。不同的是奴隶市场通常都有阳光照射，而这里阴暗又潮湿，整个监狱里都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气味，是发霉的味道，人体的恶臭，发酵物过期之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的综合性酸臭味道。令人做呕。

说实话，他们还挺善待我的，将我关到了一间独立的监狱。这里环境比其他监狱好一点，地面光滑，有一张相貌不错的石床，石床上面还有棉被。而且，还有一间隔断的洗手间。算是监狱里最好的一间了吧。

第一天，我被审讯。我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小屋子的中间用了铁栏隔断。我在铁栏的里面，武侯在铁栏的外面。被关在铁栏里他们还不放心，他们还把我绑在一个椅子上。不知到我这样弱小的身板，是哪里带给了他们不安全感，要这样绑着我还敢放心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