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交锋（1/1）

好像一声叹息。

那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冷淡，更多的，却是不喜不悲。

四周一瞬间寂静下来，好似被这声音钉在了原地。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明明才下午三点，天空却渐渐暗沉，起雾了……

司言律偏头看向声响处，几乎要将那人影瞪穿！

管家大吃一惊，少奶奶！她居然真的在这？！！

但随着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那句少奶奶的称呼，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凉凉的雾气卷出一个旋窝又四下散去，带起几片腐烂的落叶，她好似踏风而来，那动作轻灵的，好像行动间丝毫不受丛林阻碍，如雾一般，扑朔而至——

纯黑色的棉质长袍微微掀起，边角上若隐若现着看不清的金色纹路。

她戴的手套白得有点刺目，而左手手腕上，穿着一串深色的珠串。

长长的发……编成一根发辫垂在身后，随着步调轻轻摇摆着。

好像有若有若无的铃声传来……

这装扮真是无比怪异，现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那身形

好似真的在飘，伴着风，近了。

近了。

司言律不由微微眯眼，那张脸，从阴影中渐渐清晰，与记忆重叠在一起，却又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白的几乎透明的肤色，真的是人会有肤色么？

灰色长眉，冷清幽暗的双眼，但那眼珠与从前完全不同，妖异的黑，却似乎有一圈大大小小的星子在里面，流转生辉。

原本应该可爱翘挺的鼻子，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冷硬感，鲜红的唇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的看过来，这模样，若不是大白天，乍一看真以为是撞鬼了！

只不过这鬼确实叫人惊艳罢了……

不过眨眼之间，那人已经来到五米处。

夜笛薰……

一如初见时，她再一次，莫名出现在他眼前。

冷清的眸子微垂，那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在司言律身上，意味不明，微微偏头，淡淡一笑。

第一次的碰撞宛如无声惨烈的交锋，平静下，所有人的身体仿佛紧绷起来。

他仍旧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洁白的衬衫，若不是坐着轮椅，若不是衣料都遮不住

绷带，他看上去似乎没有变化，岁月对他格外优待，那张脸，似乎只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富有魅力，即便僵硬，即便死气，他还是他，司言律啊。

已经被死亡逼到了眼前的司言律，为什么你没有变的如恶鬼一样丑恶呢？

为什么你没有苦苦哀求呢？

差点忘了……你就是来求我的吧？

目光交汇似乎只有一刹那。

夜笛薰微微歪头，司言律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之前的窘迫和挣扎，还有那种死气仿佛尽数褪去，有几分释怀。

他坐直了身子，收起了所有的失态，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尊贵一瞬间浮现，让他在绝境似乎泛出光来。

这种光，让夜笛薰有点厌恶。

他赌对了不是么。

不管多少次，他从没有输过。

夜笛薰，你，还是出现了啊。

所以他笑，笑的弧度越来越大，眉眼飞扬，一如当初。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他也不要是弱势的那个，他是商人啊，怎么能在对手面前露怯。

气氛如此怪异。

判若两人的妻子，临死不惧的丈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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