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者的研究（1/2）

从皇城到贵族区的一路上，凛冬的寒冷却丝毫没有减弱街上节日将至的气氛。冬幕节不光是贵族们的节日，城外的平民街道中也都弥散着点心的香甜气味和美酒的芬芳。在经过商业街的时候，几人都有意识地放慢马的脚步，欣赏着这一路华灯流光的美景。

酒馆打开的门里，一支乐队正在演奏节日的歌曲，小提琴、横笛和竖琴的搭配相当巧妙。达格竖起耳朵听着，是一首通用语的歌曲：

“我梦到一个白色的冬幕节，

就像我一直被告诉的那样，

松树的顶端开始明亮，

孩子们聆听着歌唱…………”

是相当欢快的曲调，旅法师却从中感受到一丝莫名的悲伤。

寒风中的帝国图书馆相当沉静，路边站岗的卫兵也缩到小木屋中，喝着煮暖的甜酒为将到来的节日预热。纳尔夫看看在节日前夕躲懒的士兵，也只是微笑，并无责怪之意。大理石的台阶大概有二十多级，延伸到图书馆的大门。门两边各有六根几人才能合抱的石柱，支撑着三层高的巨大建筑。木门内侧加装了厚厚的棉布，用以抵御冬天的风寒。

值班的管理员名叫詹姆斯，一位戴着厚厚金丝眼镜的矮胖学者，长相十分温和。

“很荣幸为您服务，达格先生，乔安娜小姐，”他的声音十分柔和，与外貌完美契合，“纳尔夫先生已经把您的需求告诉我了。那么请跟随我参观整个图书馆，这样可为您以后的使用提供方便，然后我会带您到您的研究室。”

“我的研究室？”

“是的，纳尔夫先生说您会在帝国图书馆进行自己的研究，我们把其中最大的一间给您留了出来。”

达格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帝国图书馆虽然并非最大的法师藏书库，但也是拥有相当多的珍本的大图书馆。一般费考墨的法师想要前来借阅也要费相当的功夫，只有叫得上名号的大法师才能再这里进行短期研究——而连作为旅法师也算不上优秀的自己现在要占用其中最大的一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一层的正中是礼堂，仪式活动或演讲会在这里进行，帝国大学经常会借用这里。左侧是理学相关书籍，右边则是人文类的藏书，应该对您的研究都没有太大的帮助。我就不做赘述了。”

四人沿着走廊向前，在尽头拾级而上。两旁的照明灯都是施加了长效照明术（lasting enlightening）的萤石灯。即使这样的中阶生产类法术，达格不借助材料也是施展不出来的。

“二层主要是与魔法相关的藏书，可能会是您最常使用的区域了，分为四个部分：天文与占星学区，古奥术区，现代奥术区和魔法工艺学区。另外那边的电梯直通到地下室，地下二层是法术实验，地下四层是召唤实验区域，中间跳跃的层数是钢板和黑暗石的夹层——您知道的，为了防止意外。您作为访客学者，如果要使用试验区的话，还需要您另外提交申请。”

“三层包含职员区和研究室，以及珍本书籍与卷轴收藏室。达格先生，您拥有完整的借阅权限。不过每次使用的手续还希望您能够严格遵守。这边就是您的研究室了。”詹姆斯掏出一把巨大的钥匙，插入同样巨大的锁孔后，咔哒一声打开了大门。

“整个图书馆都施加了反魔法结界，所以请您不要施展自我释放之外的奥术，也不要尝试解除或逆转结界，可能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损伤。”詹姆斯贴心地提醒道。

达格曾经造访过其它以魔法为主的图书馆，但进到这里才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同时身上熄灭已久的学者血液被点燃一般，自己感觉相当兴奋。不过这个藏书量，如果没有白龙法术的帮助，自己哪怕能活上一千年，也没法从这里功成身退吧。

“那么，不打扰二位了，请自便。如果需要什么，请您鸣响桌上的按铃。”图书管理员微微鞠躬，便后退着走了出去，并将大门关上。

“好吧，我们从哪里开始，大法师？”乔安娜耸耸肩，开起了达格的玩笑。

达格没有理会圣骑士少女，兀自伸出右手到空中，感受着魔力的流动。嗯，确实什么都没有。天然隔绝奥术的建筑材料，和从外向内封闭式的结界，不可能有人从这里施展法术的。费考墨的协会大图书馆也有类似的设计，达格觉得其中略略有些讽刺感——越是法师们会聚集的地方，却越要将法术的防护做到最好——咦，或许应该说这样相当有道理？

哪怕是有了白龙增强脑力的加持，达格感觉自己的不少想法依然是毫无营养。他摇摇头，打断了自己跳跃的思路，走出门外随手拿回一本厚重的大书，放在研究室的桌子上。

乔安娜把头从后面探出来，读出上面的文字：“《四维奥术空间的搭建与偶合——几种可能的方法》，哇大叔，这么深奥的东西你也懂吗？”

“我一个字也不明白。”旅法师坦诚地说道。然后打开书本的第一页，果然这是用通用语与法师协会特有的符文一起写成的，阅读起来非常困难。接着他努力回忆起白龙镌刻在他脑中的法术，对自己施展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