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雨幕中的激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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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是肩膀！”叶芮阳对裁判一遍遍地解释着刚刚球碰到的地方，用手拼命拍打自己的肩部。雨从他的脸上滚下来，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要哭了。但裁判仍不容置喙地摇头，认为内田的头球攻门顶到了他的手上，是一次要判罚点球的禁区内犯规。队长邝灏领着袁逸空和赫明明上去围着他。我也想去了，可在走过去之前他就明确示意我们散开，不然将出示黄牌。

无法改变这个判罚了。所有人都退到了罚球区以外，20号安东佑抱着球走进来。

“一中门将，不能提前移动，明白吗？”裁判把哨子握在手上吩咐，“北川主罚球员，射门动作必须连贯，明白吗？”

我们都点头了。球被放在点球点上，球场内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雨还持续不断地落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他助跑了，准备用右脚射门。过程非常连贯，看得出是想打我的右手。身体比大脑做出的反应快得多，我迅速扑向了右边，尽力把手臂撑开。该死的皮球飞得很高，我没有够到，它擦着横梁进入了网窝。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呐喊，罚进点球的韩国人在雨中跃起庆祝，跳得极高。我失落地站起来，再次把手臂拍向横梁。两分钟前门框帮了我一次，但这回运气没再站在我们这里了。

然而裁判的哨子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这回轮到北川的球员围上去。看台上出现了零零星星的嘘声。

他示意北川主罚球员的队友提前进线犯规，进球无效，需要重罚。内田的声音尤其大，双手合十跟裁判理论。说的是中文，只有一句话，“没犯规”。还不是很熟练，带着奇怪的口音。显然提前进线的是他。金旻上前把他拉开了，说没事让东佑再踢一次，照样能进。

安东佑又一次抱着球走向了点球点，对我笑了笑，感觉他有点无奈。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件事会发生两次，第二次将是滑稽的吗？

米乐他们在场边发出什么声音，像是干扰对方也像是给我造势。这回安东佑的助跑距离明显变长了，他会改射门方向吗？他还在后退，似乎是一种心理战，给我更多的时间去揣度他会往哪踢。足够自信的球员会罚同一个方向，比如施震华。而他把距离拉得这么长，现在还没有停下来……是故意想骗我，让我以为他会打左边，然后再次往右踢吗？还是……

他的助跑开始了，中间有些许停顿，节奏的变化，在雨中，他奔向皮球……

回头，我确定球已经落到横梁后面了。叶芮阳冲上来紧紧抱住我，仿佛我踢进了关键一球。防线的全部成员都围住了我，或拍肩膀或摸头的，头发上的积水全被薅下来了。摇头叹息的变成了刚刚欢呼雀跃的北川队员们，看台上的叹息声像聚集的乌云。

也有运气成分，他脚下有点打滑，球飞向了中路，没有移动的我将点球托出了横梁。

“柯柯，你今天就是叶芮阳的亲爹了。”川哥大声喊着。叶芮阳回骂了他一句，说他妈就在看台上，结束了别忘去叫奶奶。

说真的，我是不太希望收个儿子，要是有人叫我妈奶奶，那可太别扭了，她没那么老呢。

安东佑走到了角球区，准备开角球了。这次我们处理得清楚多了，球直接被袁逸空解围出了禁区。对方的后卫来了一脚远射，把球送上太空。

罚丢点球后，北川的攻势有所减弱。在邝灏的组织下，我们也完成了几次打门，但威胁都不算大。随着中场哨响，我们踩着湿滑的人造草皮回了更衣室。

看得出大家都累坏了，作为门将我可能算是场上最轻松的一个了。包括替补球员在内，大家都淋了一身雨。王教练也不例外，一直坚守在场边的她头发都有些乱了。一进门，她就给我们鼓起掌来，夸大家上半场的表现是好样的。

岳隐也跟着进来了，吓得正准备脱衣服的男生们赶忙放手。还好她没有一点拿相机拍摄的架势，而是掏出纸来分给每一个人。直到下了场我们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一个个蓬头垢面的。

“为什么下雨还要训练呀？”

“反正又不大，哥，跟上我嘛。”

“我不，一淋雨我回去又要感冒了。”

“就是因为你经常生病，所以才要多出来运动呀。”

“我就是不想要！”

“哥，我陪着你嘛！难得风雨无阻，你不觉得在雨里面奔跑很舒服吗？”

“不舒服！浑身黏糊糊的，躺家里不好吗？”

“可你不是挺喜欢水吗？我们上次在家里打水仗明明玩得很开心呀。”

“算了吧，事后妈妈骂的是我好吗！你！你这个小人！就仗着比我小！不就是比我晚出来一会吗？凭什么大家都向着你……”

“今天咋没戴围脖？”米乐接了岳隐的纸，没经过同意就来擦我的头发了。

“怕弄湿了。”我看到他的头发也都垂下来了，衣服也湿了一大半。虽然没上场，他仍在场边和我们一起战斗。

“大家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