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2）

——然后唐昊就想起了当年唐月华因爱人一事和他们争吵、之后负气出走的事。

唐昊继续说：“当年我也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不管她喜欢什么人，我都会支持她。身份之差，世人偏见，都是虚妄。”

“爱一人，天下为敌。你敢么？”

“我敢。”

笑红尘回答。语气平淡如常，异色瞳中是坚定的光芒。

唐昊又笑，说：“少年，眼神不错。”

笑红尘沉默。

他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

577.

唐昊却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万年前，星斗森林惨剧。那一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

唐昊记得那日儿子跪在小妹面前。折了脊梁，额头磕地，负荆请罪。

他说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他说姑姑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唐三绝无怨言。

小妹没有多少言语。她一双美眸含泪，神情凄楚，脸色苍白得犹胜死人。

她问：若我打你骂你，我的然然能回来吗？

小妹苦痛地摇摇头。

她惨然一笑。

凄美到了极致，看得旁人心脏都被撕裂似的痛。

“不能啊！失去的人，怎么可能找回……”

小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了。她走的极慢、极艰难，甚至有些踉跄，仿佛脚底踩着钢刃，地面斑斑血迹。

小妹说：

“你若心中有愧，就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莫要辜负……”

——莫要辜负了……那孩子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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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昊觉得自己没脸见小妹。

虽然她并不怪他、不怪他儿子。但唐水镜为唐三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想起自己失去阿银时的绝望。

……那真的是，很痛苦啊。

这万年来他偶尔望向天斗城的方向，想起那些曾经。小妹唐月华爱上了一个绝不能爱上的人。这份感情惊世骇俗，简直为世人所不容。他和大哥不理解小妹，使得她负气出走。

后来他听说那人死了，却留下了一个孩子。十几年后他见到了那孩子，惹人怜爱，好似一朵软绵绵的云，无忧无虑，纯白无瑕。

那是小妹的期望。

唐昊想。

就像儿子是他的期望一样。

可是后来啊，连这个小姑娘也死了。

那一日他仿佛看见唐月华整个世界都崩塌溃散。

不会再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往后数年，终于武魂殿被剿灭。当唐月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神情淡漠，没有丝毫波动。

无悲无喜无怒无怨。

灵魂已寂灭，这副躯壳不过行尸走肉。

不久，她便走了。

……再无归来之日。

579.

天外边的人啊，依然在我心上。

坟前相思长，生死两茫茫。*

580.

唐昊把自己的思绪从过去中拉回，视线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左右打量了一番。

嗯，长得不错。

嘛，也算是个天之骄子。

配他们家小姑娘也就马马虎虎吧。

“为了克服血魔天性嗜血，然然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唐昊慢慢说，“后来虽成功了。但也留下了些后遗症。”

“作为长辈，我没什么愿望。只希望她开心就好。显然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要比平常高兴得多。不过——”

说到这里，唐昊的眼里多了些揶揄：“少年，回去你还得好好练练怎么给女孩子梳头啊！不然这可叫我们怎么放心把小姑娘jiāo给你照顾。”

“……这、这……前辈知道？”

笑红尘表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Σ┗(＠ロ＠;)┛

——妈呀好羞耻天哪好想死！！！

唐昊大拇指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眼神发光的唐门众人，“他们都知道了。”

笑红尘表情几乎破碎：“…………”

这感觉……仿佛连灵魂到躯体由内而外的遭受了一遍酷刑洗礼！！！

“别不好意思少年，这没什么的。”

唐昊看起来心情很好。与之相反，笑红尘感觉自己糟糕透了。

“……多谢、前辈……呃，宽慰。”

每一个字说出口都艰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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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又接着闲聊了几句。

真·闲聊。

唐昊说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心愿简单得很。只求有个人对小姑娘好，爱她宠着她包容她。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欺负她，到时候老爷子我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笑红尘听到这话是真想苦笑。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