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佛寺的美人面奇玉（1/2）

颜如雁青丝挽成妇人髻，戴着一对芙蓉花金钗，鬓边簪一朵桃红绢花。身上着一袭鲜艳明媚的粉色绸缎百褶裙，往少女时期打扮。脸上匀脂抹粉，掩盖身怀六甲气色不好的面相。

骤然比对，容貌昳丽，不染铅华，着装素雅的颜输棠，在这灵气之地便如同天宫素娥。

颜如雁挪步上前，福身一礼，“雁儿见过母亲、姐姐。”

素来温柔宽厚的郑氏，这一遭眼神冷峻，生得幼态雍容的脸犹如掌管霜雪的青女。

颜输棠冷声道：“你早已不是我颜家人。”

“姐姐别可听贱婢胡诌，姨娘糊涂下毒，与我无关。”颜如雁下巴瘪瘪的，低眉顺眼装作柔弱无辜模样。

颜输棠瞥了她一眼，前世种种痛苦往事在脑海中重播，一遍遍折磨于她。

她眸中藏着如烈火灼烧的恨意，旋身挽着郑氏的手，领着随侍的林嬷嬷、灵雪，头也不回的继续拾级而上。

颜输棠对颜如雁这般“巧合”与她们在进香路上碰见，丝毫不意外。她是故意让人透露给颜如雁行踪的。

幽绿青松枝下，眼见碍事的礼佛行人过去，颜如雁低声在侍女丝桃耳边问：“那些人，可都准备好了？”

丝桃重重点头，眉梢舒展，嘴里噙着得意的笑，“那五名男子已经扮作假和尚，就等她们母女俩入禅院……大娘子等着看吧，呵呵！”

颜如雁眼里露出不掩饰的阴险，珠圆玉润的手抚摸着腹部，“等颜输棠成了残花败柳，就让夫君抬她进尚书府做贱妾，往后我与孩儿的荣华更盛。”

惟有如此，洗不清身名的颜输棠才永远凌驾不到她的头上。

“奴婢若成了主君的姨娘，必会好好伺候大娘子您。”丝桃谄媚道。

颜如雁嗤之以鼻，面上不屑，暗自腹诽道：等解决颜输棠以后，你这等微贱婢女便去黄泉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们昨日从王府里的人口中打听到颜输棠一早安排的行踪，便心生诡计。

颜如雁因何氏下毒之事败露，京中不知怎的，也传起她与赵璟的流言蜚语，令她名声俱毁，在各贵妇面前无地自容。

就一直记恨着屡屡侥幸避过暗箭，而害得她与何氏落入集矢之的的颜输棠。

……

禅院草木春深的枝叶间莺鸣雀和，清风拂松柏低吟，和着大殿内僧人打坐念经声，这般集天地灵气之地，令人肃然起敬。

颜输棠与郑氏跟随引路的僧人进入大雄宝殿，母女俩净手后手持九炷香为全家祈福，恭敬呈上铜炉中。

拜佛后，郑氏悉心添置香油钱，出了大殿迎面走来一名似是刚出家不久的灰色道袍的僧人，他东张西望周遭，似是在寻找去路，像是新僧人。

“新僧人”目光定格在颜输棠身上，直接忽略身侧香客的敬意，径直走到颜输棠面前，微微低首行礼。

“师父您好！”

郑氏与颜输棠双手合十回礼，齐声道。

“新僧人”眼睛瞟向颜输棠，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指向西北角栽植芭蕉的洞门处，正色道：“那边供着寺庙山脚新产的美人面奇玉，鬼斧神工的玉面肖像与姑娘模样相仿。借着这奇缘，姑娘不妨去看一看，兴许能攀上仙缘。”

颜输棠淡淡地说道：“小女子对得道成仙之事并无兴趣，谢谢师父。”若真的有奇玉，率先会供奉于大殿，一早便炸开锅传得尽人皆知。

“新僧人”唏嘘不已，“即是无仙遇，也能保障姑娘觅得如意郎君，若嫁入官宦世家，或是荣登皇妃之位亦是一桩美谈。”

“您有所不知，我们郡……”

颜输棠截断灵雪的话，“时候不早了，下山吧。”

“新僧人”转对郑氏说道：“姑娘年少自是不在意这些，这位娘子不如代姑娘去瞧上一眼，若没仙缘也只当见识一番这块奇玉。”

郑氏素来敬仰神明，对仙缘奇谈抱着接受、尊敬态度，便被说动了。攥着颜输棠的手，温声道：“有劳师父带路了。”

“母亲！”颜输棠拉住郑氏，示意别去。这僧人见了她们，不唤“施主”，而是“娘子、姑娘”，总有些不寻常。

郑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识得年轻姑娘家不爱信这些，笑说：“随我去看一眼那块美人面像我们棠儿的玉。”

为依着母亲的心意，颜输棠颔首，隐藏在锦袖中的手去摸索暗袋里的药粉。这是从闻昭处要的，以免不测留的一手准备。她虽知颜如雁有祸心，却不懂颜如雁究竟会如何设圈套，隐隐觉得这僧人有鬼。

存着擒贼的心思，稳抓防身之物打算先进去一观，再随机应变。

“新僧人”领着颜输棠等人往车水马龙的人群挤进洞门，穿过人影稀少的小竹苑，再到进入不知供奉哪位神佛的小殿。

“新僧人”指向没有供奉瓜果、香烛，或是佛像的香案，说道：“娘子和姑娘走近香案去看，奇玉在黄绢帛上供着。”

颜输棠回望郑氏，与她小心翼翼地挪步上前，林嬷嬷和灵雪左右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