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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2)
最后,正如我爹说的,那些láng都死了,只有他活着。
他没有回去找我娘,因为他要惩罚自己。
他没疯却装疯,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是因为他要惩罚他自己。
他从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说这才是他最大的遗憾和愧疚。
“乖孩子。”这是乐痴昏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爷爷将重伤乐痴带回了无名岛,因为我娘是安葬在这里的,所以乐痴必须死在这里给她做伴。
我救不了乐痴,因为爷爷说了如果我因救治乐痴伤及自己,那么就算乐痴伤好了,他也会再次把他打死。更何况我越来越孱弱的身体也许根本经不起这次救治后的反噬。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对爷爷发了脾气。“你这是滥杀无辜!”
“无辜?你娘是被他害死的呀!”爷爷语调沉痛地说。
不,不对,虽然那时我还很小,但我记得娘亲是因为救治失事的海船上的乘客力竭离世的,“娘到死去那一刻眼睛里都是笑盈盈的!”我记得非常清楚,所以每次忆起娘亲,我都不会觉得悲伤忧苦而是觉得温暖馨甜。“娘不会恨任何人,你不明白,只有我懂!爷爷你总是说我和娘亲的这种能力是种诅咒,利人却损己,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把别人的伤痛转渡到自己身上那一刻,心里会有一种像被最洁净的水洗濯了的感觉。只能看见别人的善,记不住任何怨愁,这难道不是天神给予我们这样的人的奖赏么?”
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小时候爷爷教我念经书的时候教过这一句的,但实际上爷爷自己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奥义呀。
“爷爷你什么都不懂,最笨就是你了!”
我伏倒在乐痴身上大哭,身为拥有妙救血脉的最后一人,我却无力救他。
“闪开!”一直没说话的爷爷忽然低喝。
我抬头看见爷爷对着乐痴高高举起了手掌,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只苍老的手掌却轻轻地落下,温柔地按在了乐痴的胸口上。
尾声
我从未认真想过娘亲和我身上奇异的血脉传承自何处。当然,就算我很认真地想了,也想不到爷爷身上。
爷爷一生未曾动用这种在他看来利人损己的力量,直到他出手医治乐痴。
乐痴康复后,我们祖孙三人离开了无名岛,我们在一个小镇开了一间收费低廉的医馆。
我还是常常咳嗽,但爷爷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也开始常常咳嗽。但是,我们很快乐。
凡人皆有一死,无可避免,但命如飘灯的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怎么活下去。
☆、木面人
楔子
景丰国,丰沃十八年,chūn,寒食日。
御花园,白玉井边,老槐树下,两位小王子伏地听音。王公大臣分列太后两侧,屏息等待结果。
“母后,请给弟弟一个王子的死法。”
皇后含泪屏退众人,不一会儿,一道惨嚎自御花园内传出。百官唏嘘,慕容族的王子代代双生,为了确保王权集中,先祖订下这样一条规矩:孪生共命,除一而续。
双生的小王子长到十三岁,必须分命,接受听音测,听音测败者,受刺刑,死。
所谓刺刑,以七寸银针,直刺双耳,双针尽没,扎入脑髓。死后,表面无伤。
之一
极北苦寒之地,有国,名夜窠。夜窠人彪悍尚武,乘穹鸟。穹鸟者,极恶之鸟,黑羽红目,以寒冰渣和恶人心为食。
以上是景丰国典籍中对夜窠国的记载。
慕容炎继位后,称琰帝,几场边境之战均大获全胜,夜窠国不敢再战,进贡huáng金明珠、穹鸟骨器、善舞美人,求和。大殿之上,琰帝将所有礼物笑而纳之。
这次夜窠派出的使臣个子矮小唇红齿白,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甚是灵动,众人纷纷纳罕,原来夜窠也不尽是粗莽壮汉。
下了朝琰帝立即将夜窠进献的宝物美女尽数赏赐百官。
“谁知这些美人什么来路?若不小心招惹了jian细那可真是遗患无穷了。”琰帝一边剥着新摘的蜜橘一边向站在身侧的戴木头面具的男子说。
男子很瘦,长衫在身上打着晃。听了琰帝的话,他也不说话,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说到美女我们景丰国内还少了么?对了,木头,你要是看中了哪家姑娘一定告诉朕,朕马上给你提亲去!”琰帝用亲昵的口气说,同时将手中的蜜橘递了一半给木面人。
木面人竟然不接,只是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琰帝丝毫不以为忤,“告诉你很好吃的。对了,今天那个夜窠的小使臣,你去跑一趟,叫他来,说今晚朕特意赐宴款待他。”琰帝状似不经意地说。
“是。”木头人应道。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霎了霎。
琰帝为人自小就心机深重,就算动了杀机,表面上看来依然是若无其事。
之二
千栀不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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