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站笼（1/2）

第四十章 站笼

安师爷一惊，追问道：“所有人都要这么罚？包括那两只‘老虎’？”

禄山瞪着眼道：“当然了！就是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以儆效尤！明天一早，让衙役们把站笼挨个摆到衙门口，我要让全县百姓都看清楚咯，那‘五虎’到底是真‘虎’，还是窝‘鼠’！”

安师爷凑近了禄山，轻声说道：“可那曹绍祖他爹曹聚宝毕竟是安东县首富，在本地乡绅中是有很大名望的。您这么羞辱他儿子，怕是日后……不好相见吧？”

禄山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曹聚宝不过是个土财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他儿子不读圣贤之书，成天只知道在外面打架生事，我没追究他管教无方之罪，就够给他面子的了！”

这，是一个暖冬的早晨。

云岫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拿过衣服，准备穿衣、洗漱。小米敲了敲房门，见云岫已经起床，便推开门端着盏茶走了进来。云岫赶紧把松着的衣襟系好。

小米把茶盏捧到云岫面前，轻声说道：“小姐，先喝点热茶吧，早点也已经准备好了。”

云岫接过茶盏，抬眼一看，却发现小米愁眉苦脸的，脸上施着的薄粉，还有两道淡淡的泪痕。

云岫连忙问道：“咦？小米，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就臭着张脸啊？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小米听到这话，咚地跪了下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云岫赶紧下了炕，要去搀她起来，可是小米故意坠着浑身的力气，就是跪着不起。

云岫搀了两把没有搀动，心中也有几分气急，说道：“你这是干嘛啊？咱们俩虽说在外人面前是小姐、丫鬟身份，可毕竟你从小就进府做事，咱俩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我底下可始终拿你当妹妹看待的。出了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啊，非得这样犟着，又不说话，倒底是为什么啊？”

小米抹了把泪，说道：“小姐，我请你救救我哥哥。”

云岫追问道：“你哥哥？我总听你说哥哥长、哥哥短的，不过还未见过他。现下，你哥哥出什么事了？”

小米说道：“我哥哥就是在会宾楼当水案的厨子。昨天会宾楼打群架，我哥也被一齐抓了回来。我听说，老爷已经下令了，所有参与打架的人一概打二十大板，罚站一天的站笼。”

云岫恍然大悟，说道：“哦，是这回事啊。”

小米接着说道：“小姐，我哥犯了错，该罚！他皮粗肉厚的，打板子咬咬牙也就挨了。可是，要罚他站站笼，不仅他丢脸，我爹、我娘，我全家以后就可都没法见人了啊。”

云岫面有难色，喏喏说道：“可是，我爹他一定不会随便乱罚人的，他这么判，必定是根据大清律例来做出的刑罚啊。”

小米探起身，拉起云岫的手，说道：“小姐，我哥虽然年幼辍学当了厨子学徒，但他从小就是个老实忠厚的人。我昨天晚上去牢里看了他，听他仔仔细细说了打群架的经过。其实，就是那几个外地参客故意找茬把跑堂小二哥打成重伤，他们几个厨子，对，还有张少爷和曹少爷两个人，大家一齐要替小二哥讨个公道，才动起的手。小姐，我求你，能不能帮我跟老爷求求情，哪怕多打我哥哥几板子，就别让他站站笼了。”

云岫点点头，说道：“我昨天也在会宾楼，听到那曹绍祖和金玖争辩时，说的便是参客找茬这么回事。既然你哥哥也这么说，看来应该是没错了。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我爹求求情，看看能不能网开一面！”

心情大好的禄山正在书房和安师爷商议公事，云岫一下子推开门进来了。

禄山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我们正在谈公事，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云岫看了一眼安师爷，撇了撇嘴，说道：“爹，我要来和你说的，也是公事！”

禄山心情大好，以为女儿顽皮，呵呵一笑，反问道：“哦？你来说公事？”

云岫说道：“是啊！就是你审的那个会宾楼打架的事。爹！这案子让你审成冤案了！”

安师爷见禄山面露不快，打着圆场说道：“哎呀，小姐，你又说笑了。这种事，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云岫说道：“安师爷，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确确实实就是冤案！”

禄山冷冷一笑，反问道：“那我倒要听你这‘包青天’说说，一起普普通通的打架斗殴案子，我按照大清律例判他所有参与斗殴之人各打二十大板，罚一天的站笼，怎么就成冤案了？”

云岫说道：“我仔仔细细打听过了，昨天的打架起于参客的无理取闹。会宾楼的厨子们是正当自卫不用多说，而那两个叫什么李景、曹绍祖的，其实也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对于他们，爹你就不能一体处罚。”

禄山强压住心头的火，追问道：“哦？要是按你说的，爹不但不应该罚那些会宾楼的伙计、厨子，尤其是那李景、曹绍祖，爹还应该表彰他们见义勇为不成？”

云岫听出禄山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