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适可而止（1/1）

“既是追月节，宫廷每年的流程都是一样的。”一位身着粉衣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对着司念说道：“哦，不好意思，庶女是不能到场的。今年皇恩浩荡，皇上特此破例给你，你才第一次来的。”

她是工部尚书肖余衡之女，肖雨，素来与闻人伶挽交好，又见到皇上与世子二人都围着她对她和颜悦色，怎能忍耐？

“庶女不能到场？看你长相打扮，以为你同我一样，没想到你竟是嫡女？”司念看着肖雨，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看到面前这一幕，沈须何倒是有些明了，那日在柴房，只怕她是装的。这女子与他还有君清又何尝不是一种人呢？如果自己不是男子身，那他是不是……也罢，世上本就没有如果，自己注定不能同他共老，只能爱屋及乌，将他所爱的一切都悉数喜爱。

沈须何不禁觉得有些嘲讽，原来爱情也须得男女之配，可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这个道理。他曾以为爱了便是爱了，同任何人一样。深爱而不得，甚至怕对方厌恶远离自己，那种孤独无助的苦楚，他算是尝了个透彻。

之前的他无心皇位，以为跟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便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后来才明白，自己不被世人所容忍的心思不能带给他，只有坐上皇位才能护他周全。

旁人登基为了野心，而我，为了你。

“神仙妹妹，你干什么降低自己身份？”霍君清不屑的瞥了眼肖雨，转头对司念笑嘻嘻说道。这一幕更是让闻人伶挽与肖雨发狂。可是闻人伶挽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是天女一般的存在，美貌无双，才华横溢，断然不能在此时同她发作，那么这便由那个没脑子的肖雨来完成吧。

在前程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包括父母以及所谓的朋友。不，她闻人伶挽不需要朋友！

“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诗词？现场作诗词！”肖雨愤恨地盯着司念，此时的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赌一场。三局定胜负，谁要是输了，就得给对方当使唤丫头七天。”司念看着肖雨，眼中充满不屑。

此言一出，不只是肖雨，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司念疯了，要知道肖雨的才华可是仅次于她的长姐闻人伶挽的，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庶出没有读过书的女子会吟诗作词。就连沈须何与霍君清也不免担心起来。

“司念，你适可而止。”闻人瑾此刻真想让人把司念给拖回府里去，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任何诗词，别丢人了！还当使唤丫头，可别闹了，算我求你，回去行不行，你赢不过她！

甭管闻人瑾怎么想的，司念显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越说我越浪’的态度：“你先来，愿赌服输。”

“宴席有酒，便以酒为题。”肖雨白了眼吃着桂花酥的司念，没出息果然是没出息，从一进门看到吃的就两眼放光，好像八辈子没吃东西似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幸好是在内心说的，若是被司念听了去，又得跟她理论了：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是快乐吗？你懂吃东西的快乐吗？你懂吃东西的奥妙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才上不了台面，有能耐你别吃，我吃你家的了吗！

“商节把酒醉东篱，感昔南浦与君至。尺素往来不终岁，雁移桂子一声秋。”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除了霍君清与沈须何与司念这铁三角不曾动容，其余无不拍手叫好。

司念将手中的苹果核扔在桌上，拍了拍手暗自说道：你死定了，我可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我的大佬可多了，你们这些老古董根本不懂！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