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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红十字徽标下的坚守与承受——简评总后业余作者一组短篇小说(2/2)
我们很不愿意把何永顺的《白色昆仑》作这样的拆解。这样一个极其平常的爱情故事,并不负责表达何永顺这篇小说的题旨。它只是一个盛牛奶的容器,何永顺要让读者喝的是牛奶。为什么还要把这只杯子特别指出呢?因为它虽是杯子,却并不普通,用的材料是十八岁少女的初恋。这个少女不是普通的少女,而是昆仑山上的女战士。“你”也并不是个普通人,是一个筑路部队的英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使这只杯子也有了不寻常的意义。这个意义便可以解释为纯真、纯善、纯美。这样的纯真、纯善、纯美却脆生生地在它生长的过程中断裂了,留下的是和昆仑山同迎日出日落的传说,一曲人生难得几回闻的绝响。十五年过去了,人到中年的小力利用探亲假,放弃了与父母团聚的机会,孑然一身来到冰天雪地的风雪青藏线上,对早已在时间和空间上成为往昔的初恋进行凭吊。这十五年里,小力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是否经历了七折八弯,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姿态,重要的是她想使那一截往昔重现乃至以更加完美的重构的企盼。这种企盼的心情,已经透露出她在现实中孤自坚守的境况,她要从这段已失的纯粹中寻找坚守力量的意图昭然若揭。看来,她是无法承受现实的特重或是特轻了。于是,我们就有理由把容器看成是人生中根本无法参透的一个隐喻。当然,这么来评价这篇小说,有点揠苗助长的嫌疑,但我们还是想这样来阐释。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文学新人,能用最难把握的第二人称,能用时空交错的小说技法,来表达一种坚守与承受已经难能可贵。我们甚至不忍心指出它在几多关键点上动机缺席的弊病,因为它的主要特征已经清晰地显示出来了。在这三篇作品里,《白色昆仑》的操作无疑是最熟练的,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已经踩下的一些脚印。如果说银燕还在考虑写什么的话,何永顺已经在思想怎么写这个问题了。
关于坚守与承受,《承受》和《白色昆仑》的发言,是用了过滤器的,银燕滤掉了女主人公内心世界极可能存在的复杂性,何永顺滤掉了女主人公经历过的十五年的时间和空间。这种过滤,对于表现真、善、美的主旨,或许是无可厚非的。然而,这么做总有那么一点打巧仗的嫌疑。我们禁不住要替他们担这样的心:如果要用笔来描绘色彩斑斓的现实世界,这种取巧和删削恐怕就成了败仗的起点了。因为这个世界,与真善美对应的,还有假恶丑的存在,甚至在很多种情况下,这两个方面常是扭成一根麻花。“乌托邦”和“桃花源”只是我们疲惫的灵魂逃遁的去处,而非可以容我们肉体的寓所。真的文学,不但要为漂泊的、孤寂的灵魂寻找家园,而且要为我们的身躯开辟出可以行走的场地。
相比之下,姚春雨的《迷失的眼》表达坚守与承受,采取的是攻坚的战略。《迷失的眼》一方面写了女主人公殷婷对古典浪漫的痴迷,另一方面也写了韩琳琳与现实的妥协。殷婷抱着这样的爱情观:“爱握在手中就是一块赤金,怀揣赤金,还怕什么?穷困潦倒中,和一个相爱的人在一起,逃饭的路上会有歌声飞扬,会有采撷野花相赠……”这是一种浪漫到了家的爱情至上观,柴米油盐可以不管不问,渴了饿了,泡一泡爱情电话煲也就解决问题了。韩琳琳则称:“都进入市场经济时代了。人家对我好,又有钱,天天追我,今天送一套法国蒙丽丝化妆品,明天去萨拉伯尔吃韩国烧烤,我干吗不?”这种爱情观显然散发着金的、银的和肉的气息。随着剧情的发展,两个人都在现实的路上无以为继了。刘也出乎意料地告别,使殷婷觉察出自己坚守的东西有可能已背离了初衷。韩琳琳因为一个俎总的坐牢,不但吃不到一顿四千七的饭菜,而且不得不告别部队。令人惊诧的是,小说的末尾,殷韩二人竟互换了位置。韩琳琳劝殷婷说:“人这一辈子,还是找个老实人可靠。”殷婷则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前男朋友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两种爱情观互为“围城”,两支守卫部队要换防了。坚守无法持续,因为单薄的身躯已无法承受现实的重压。这篇小说的缺点,恐怕在于对表现的东西过于直白了。
1996.10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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