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默认卷(ZC) 翰墨缘(1/4)
中国有个习俗,称书法家写的字为“墨宝”。无论是向书法家买字或要字,都叫“求字”。一“宝”一“求”,足以说明中国人对书法的崇敬。因此书法家架子大一点,墨宝难求,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哪位书法家毫无架子,字也好求,就会让人感到格外新奇,无比欣慰,然后蜂拥而至……天津书法界就真有这么一位公认“人缘儿好、好说话”的“好好先生”——宁书纶。
宁先生在书坛上也算“有一号”——天津话里的“有一号”就是“数得着”、在前面占一席地位,相当于官场中的一二把手以下,常委以上。他八岁学书,“以唐楷入门,精习柳、欧、赵,研临隶书及魏碑诸体,博采厚积,然后确立自家面目。其行其楷秀而不媚,畅而不浮。”宁书纶至今已写了70年,从未辍笔,用秃3000多管毛笔……
老先生一管在握,汪洋恣肆,含情万里,笔墨如风行雨散,润色花开。放下笔为人,却极其谦恭仁厚,随和通达,几乎是有求必应。他的应诺不是一时的盛情难却或兴之所至,而是半个多世纪来一贯如此。人们都说字如人,人如字,但初识宁书纶的人,却似乎难以把一个言行规范、举止一板一眼的人同他那隽秀清丽、超逸悠然的墨字协调统一起来,反差越大,相互映衬越有趣味。只有交往深了,才能发现他的人和字在骨子里的和谐与一致。所以他的笔墨春秋就有点意味,在不计其数的书法家中,他是少数能用笔墨在宣纸上广结“天下之缘”的……
1与农人
几年前,宁书纶接到甘肃一位农民的来信:“由于国家政策好,我发家致富了,盖了新房子,屋里想挂幅字,字比年画好,永不过时,永远好看,偏巧我的先人传下来一幅于右任的中堂,想配副对联。想来想去求您最合适,因为您人好字好……”宁先生着着实实地惊奇了一番,感动了一番,如今的农民可真了不得,居然收藏着于右任的字,更怪的是还知道有他这个宁书纶,知道他在天津。虽然地址写的驴唇不对马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许多年来他可没少收到这样的怪信,只要前面写上了天津市,后面不管胡乱写个什么地方,邮递员总能把信送到他的手上。
宁书纶当晚就写了副对子:“日丽风和春淡荡,花香鸟语物昭苏”。
第二天亲自到邮局寄走了。过了一段时间那农民又来信,说没有收到,求老先生再写一副寄去。这回收到了,还寄来二斤炒蚕豆表示感谢。蚕豆炒熟后叫“蹦豆儿”像玻璃球一样又硬又脆,当然也很香。宁先生开心大笑,即便自己有副钢嘴铁牙,用了快八十年也已松动破损,对付不了这硬蚕豆。
他把炒蚕豆送了人,却紧跟着又接到七八个甘肃农民的来信,也都说自己有幅于右任的中堂,要配副对子……又逗得老先生好不开心地笑了一阵,以后很长时间只要一提起这件事还会笑。这就是农民,编瞎话也不换个词儿,于右任哪有那么多的中堂都藏在他们甘肃农村?但他还是一一写好寄去。此事曾在书画圈儿里传为笑谈,有人笑他迂,明明知道人家在骗他的字,还去上当,而且是上农民的当。
宁书纶有自己的解释:“人家能骗我什么?不就是几张纸、几十块钱的邮费吗?我从小就给左邻右舍写春联,人家求副对子可不能驳这个面子。国家级的领导人找我要过字,我感到荣幸。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西北农民找我要字,这份荣幸更让我动心……”
2与洋人
作为书法界的名人,宁书纶免不了要参加一些有外国人在场的聚会。这些洋人有的买过他的字,有的向他要过字,大多是为了留作纪念,给自己增加一点中国文化色彩,或者纯粹是觉得中国字好看,附庸风雅给环境增加一点美感。有一家中外合资的缝纫机制造公司的外方技师,人称“大西洪”,买了幅宁书纶的字挂在房间里,一有机会就向人夸耀:“中国的毛笔字漂亮得像大美人,风情万种,姿态妍美,我每当想念妻子了,就看墙上的这幅字。”
一个不懂中国书法的外国人,倒没有完全说错,南朝梁袁昂在《古今书评》里就说过,“卫恒书如插花美女,舞笑镜台。”“大西洪”存的那幅宁书纶的长条行书:“从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确实写得情驰神纵,飘逸脱尘,望之如灵如动,精魄射人。“大西洪”越看越爱,越看越秀,字似通神,越久越美。渐渐地他便“走火入魔”,想尽办法,托人打听,一定要见见能写出这种字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偏赶上那几天宁先生感冒住院,“大西洪”闯进病房,见到了一位清癯长者,神清气和,善意迎人,脸上一团笑纹:“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没有吓你一大跳吧?”
“大西洪”不知如何作答。老人哈哈大笑,感冒顿消,一身轻松:“有个作家早就说过了,你觉得鸡蛋好吃就行了,又何必非要看看下蛋的老母鸡呢!”“大西洪”只是一再表示歉意,来得唐突,没有带鲜花,没有买礼品,临走拿出一百美元非要塞给护士……
其实,靠笔墨真正能结下点缘分的,还是跟东方的“洋人”,他们的文化和中国文化有着很深的渊源,在书法艺术上容易沟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一见》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