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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十九章 兵困帕拉村(3/7)
振作起来。
看得出来,玛丽今天的这身装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黄呢子军裤熨过了,两条裤线笔挺,一件紧身的艳黄色毛衣箍在身上,胸部隆起,像藏着两个宝瓶。女性的线条美,被这件黄毛衣充分地勾画出来。外面,随便地披了件黄呢大衣,褐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好似倾泻而下的瀑布,本来就很漂亮的玛丽,经这一打扮,更显得妩媚。
“不,不要进来。”荣赫鹏仍旧捂着脸,口气虽然不像刚才那么凶,听起来却仍然十分固执。
“亲爱的,不要这样。要知道,怒气会吹熄智慧之灯啊!来,让我看看,这个该死的逃兵。”玛丽已经来到荣赫鹏身后,两只温柔的手按在荣赫鹏的手上,想把荣赫鹏的手从脸上拿开。
“不要动我,你快回去。”荣赫鹏耸动着肩膀,好像要把玛丽的手从他手上抖掉似的,玛丽那娇柔、甜美的声音,也变得刺耳了。
荣赫鹏那蛮横的口气,把玛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瞪着眼睛,张着嘴,惊愕地望着上校。
荣赫鹏第二次把手从脸上拿下来,急速地抓过眼前的一面镜子,刚要举到面前,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想了想,用左手把脸的下半部捂住,这才把镜子又重新举起。镜面上映着一双蓝眼睛,只是眼窝有些凹陷,并没有受伤的痕迹。荣赫鹏小心翼翼地把左手往下移,这下子,全看清楚了。真是鼻青脸肿啊,高高的鼻梁隆得更高,这才显得两只眼睛陷进去了很多。左眼下面被茶杯碎片划了个不很深的口子,已经渗出了血,右边的脸肿起了一块,造成了他面部的不对称。
“上帝呀,这是我吗?”荣赫鹏喃喃地说着,镜子慢慢地从手中滑到了地下,碎了。
听到这“啪”的一声,玛丽又吓了一跳:
“亲爱的,别这样,别这样,那个逃兵不是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玛丽急走几步,来到荣赫鹏面前。
荣赫鹏刚要用手捂脸,却被玛丽抓住:“亲爱的,别捂了。”说着,轻轻地吻了一下荣赫鹏。
荣赫鹏的手被玛丽紧紧地抓着,动不了,也不想动,他忽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力,这样的虚弱。荣赫鹏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玛丽,这目光不再是凶狠的、骄横的,也不是狡诈的,而是黯淡无神,显得那样的失望、茫然和颓丧。
“亲爱的,您怎么了?别,别这样。”玛丽说不清是第几次说“别这样”了。荣赫鹏应该怎么样呢?
人们心目中的荣赫鹏是个典型的事业家。在他斯文、和蔼的面孔下,隐藏着凶恶和残暴。他狡诈、多变,且又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他自信,而且有力量。就连荣赫鹏自己也相信他是强有力的,有力量控制别人,也有力量控制自己。记得有一次在牌桌上,由于他的计算失误而输了一百英镑,表面上他装得满不在乎,事过之后,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懊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并非为失去一百英镑而痛心,使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的失误,一个偶然的失误。如果说那次的失误,失去的仅仅是一百英镑,那么今天,他的失误却失去了宗山,几乎失去了整个江孜。同时也失去了时间,失去了进军拉萨的宝贵时间。
现在在距宗山不到二十里的帕拉村,处于藏族军民的四面包围之中,虽然这种包围是松懈的,但是不能不在心理上对英国远征军构成威胁,不是已经有人在逃跑了吗?如果,如果这种现象继续下去,那么,远征军将不攻自破,不毁自亡。啊,这多么可怕,多么可怕啊!……
玛丽看着荣赫鹏这副失魂落魄的窘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她敬佩乃至崇拜的偶像,与曲米之战后的上校相比,完全是两个人。看着神态反常的上校,玛丽不禁有些害怕,更多的则是怜悯。但玛丽很快就镇静下来。她明白,荣赫鹏现在需要的不是同情、怜悯,而是力量、勇气和信心。
“上校先生,您不是一位军事天才吗?您不是想干一番伟大的事业吗?作为一个伟大的人物,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要有坚强的意志。您说对吗?亲爱的。”
荣赫鹏把手从玛丽的手中挣脱出来,抱住了玛丽的腰,把头无力地贴在玛丽的胸前:
“我不是天才,我不伟大,我……”
玛丽听不清荣赫鹏在嘟囔什么,她也不想听清他说什么。玛丽只知道,荣赫鹏现在需要她。他现在失去了力量,失去了勇气,他需要安慰,也需要休息,更需要爱抚。玛丽用右手轻轻地抚弄着荣赫鹏那一缕缕鬈发,这时的玛丽不像个情妇,倒像个妈妈。
荣赫鹏的头紧紧地贴在玛丽的胸前,往日的自负、狂妄和骄横,统统跑到喜马拉雅山那边去了。此刻,他听得见玛丽那非常有力、富于节奏的心跳,任凭玛丽的手抚摸他,像个久别母亲的孩子。荣赫鹏累极了,一连串的打击,来得这样突然而又迅速。
“玛丽,我,我们怎么办?”荣赫鹏把头慢慢地从玛丽的怀中抬起。一张又青又紫又肿胀的脸再一次呈现在玛丽的眼前,怜悯之心又油然而生。
“上校,别说了,您累了,我陪您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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