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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八(1/3)
郑金香反复思考后,决计一方面“整顿朝纲”,一方面维持住家里的“安定团结”。把这二者分析一下,前者需要的时间要长,而且复杂;后者可能时间短一些,而且有必要先做妥当,否则就容易出现大家常说的“后院起火”,那一来旁的事就全干不好了。
开犁过去了几天,把镇里的干部全撵到村里去督战,能抽水的抽水,不能抽的挑水点种,大山坡子实在没法,豁个沟儿把种子撒下,只好等着老天下雨了。县里要数字,陈秘书报了个百分之八十坐水种的,准能保苗,县里电话会上还把梨花湾镇列入表扬之列。郑金香与镇里的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谁不知道往胸前戴红花好看,所以,也没人说什么。郑金香有压力,县里有时明知道下面的数字有水分,却硬着往下说,也不核实,一是促旁人,二是压当事人。你如果不加把劲,最终检查露了馅,就等于翻了自己立的军令状。
郑金香对众人说:
“还是责任到人,到村,各村包干的干部,达不到百分之八十五的,扣奖金。”
其他干部说:“不是八十吗?咋加码了?”
郑金香也不讳言,说:“谁敢保证你们个个完成,我不得打点余富吗。”
镇里的干部对村里的事,都懒得管,既然领导安排了,也就都应下,分头去抓落实。王强大概回县一趟听到点什么消息,又好好地去包老仓这个村;老焦的驴终于在内蒙的集上找着了,但已经过好几道手了,两边派出所协商,掏了几十块钱,算补偿最后这个买主的损失,把驴赶了回来;在外开会的其他头头,也回来,各把着一摊,都忙起来,党委会研究后,即告县里同意接收一名转业干部,陈秘书特意给组织部长打了两次电话……
郑金香腾出点空儿来,想找郝二来好好谈谈。但她不想在家谈,在家里自己毕竟是郝二来的妻子,说翻了他不讲理,你拿人家也没大办法,再者也让二位老人跟着着急。如果在外边,作为镇长,通过检查工作,听汇报,把二来的脑壳先往软里捏捏,估计再谈起家里的事,会效果好一些。
让陈秘书给村里打了个电话后,郑金香和老焦王强一同去小煤窑。老焦是这镇里的老人了,大概呆了有二十多年了。论基层工作的能力和经验是没挑的,但他没学历,八三年改革时只闹了副手;加之他特好喝酒,在全县都有名气,与镇供销社主任,信用社主任,以及配种站站长,号称梨花湾“四大喝手”。真的假的,也就使他在上面的印象差了,以为是容易喝酒误事的人。老焦自想,反正也五十六了,没几年干头,家又在本镇里,副手就副手,干个痛快,过几年也就回家养老了。
老焦个子高大,白净脸,泛点酒气所致的红色,加之爱眯缝眼,啥时看都像才喝过酒似的。他爱说爱笑,肚子里的花花事也多,和金香王强往小煤窑的路上,尽听他说怎么找驴了。
“在集上我找着我那大黑驴,他们硬说我拿不出凭据来。这也真不好说,我那驴喂得没疤痢没黵儿,就是有记号人家也不信呀。我跟他们说,是不是我的驴,这好验。我的驴它认识我呀!我一不招呼二不露面,它要是奔我来,就得承认是我的驴吧?”
王强瞪大眼珠:“结果呢?”
老焦得意地说:
“结果当场就试呀。我让他们把我脸蒙上,院里站了十来个人。把那驴往院里一放,你猜怎么着,那家伙原地转了个圈,几步就奔到我身边,结果,就断给了我。”
王强晃晃脑袋:“神啦,以前光听说狗啦马啦认人,没听说驴还有这两下子,何况你还蒙着脸。”
郑金香“嘿嘿”乐了。
王强问:“你乐啥?”
郑金香说;“你呀,让他骗了。什么认人,是驴闻着他身上的酒味了。”
王强看老焦,老焦哈哈大笑,道:“还是小郑,真鬼。实话告诉你们,我那驴每天晚上都是我去喂,喂的时候,我总朝它喷几口气,天长日久,它一闻见酒味就来精神,那天我刚喝了酒,兜里还揣着半一瓶,我把瓶盖弄开,你想想那驴能不过来吗……”
王强大叫:“哎哟,真有你的!”
三个人说笑着就走出了下湾,到了河套里。河套里尽是石头,石头中有一条高低不平的道通向河对面,拉煤的汽车大车都顺着这条道,穿过浅浅的河水,来往于河那边的小煤窑之间。
春天的梨花河水依然很凉,有一简便的小木桥架在水面上,从颤悠悠桥板上走过,便见到小煤窑的矿口了。那煤窑的矿口是在比河岸还要高一些的山坡上,在没有任何绿色陪衬下,活像一张饱受黄尘的老脸上张开的一张嘴。那矿口的上下左右都是裸露的岩石,遮住了光线,因此,从远处竟看不甚清矿口那儿的人,只是隐隐察觉出那被搅动的山地散发出一团膨胀而又混浊的空气。这是个小矿,是前七、八年县里来人探出来的,考虑到开采价值不大,就放弃了,后来被村里接过来。受地形的影响,这小矿一年期间只能在春秋冬三季生产,夏季雨水下来,梨花河上没有桥,矿井与外界的联系就断了。这矿井,开始总是不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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