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另一个火儿！（1/2）

如何回去？

当湍流奔涌东去，如何回到来时的万丈冰川？

当花儿枯萎凋零，如何回到当时的十里飘香？

当人们老去不再少年，

当流星坠落不再闪耀，

当亲情淡泊不再热烈，

当美酒飘散不再醇厚，

如何才能回去？

只是有些人注定回不去了，比如刘宣。虽然他一直在跟自己絮叨来时的无尽光芒，可仍旧陷入了这现实的淤泥之中，牵绊，越来越紧。

他曾经把今生当做幻象，把这片土地当做虚拟，把自己看成是保留前世记忆的转世之人，却逐一破灭。

把妄想的墙壁凿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淤泥，所以他更加执拗地想要回去。

这种执念将他的心紧紧勒住，痛得喘不出气来，坐在马车辕上无声痛哭。

同样，有些人注定是要回去的，比如刘宣。

当他们离去的那一刻，一道黄色的影子从王家库房里飞遁而出，化作了烟尘。

刚刚心思混乱神情复杂的王胖子夫妇二人差点儿被慌张的下人撞了满怀。

“老爷，太太，不好了，姑爷送的兽皮跑了！”下人气喘吁吁，从库房到门厅跑了整整一刻钟。

“什么姑爷？！”王夫人瞪了下人一眼，“那是家里客人！”

“那个，那个，客人送的黄鼬皮子跑了！”下人有些结巴，却不成想屁股上挨了一下。

“什么客人，那是咱家姑爷，没个眼力价！”王胖子牵着夫人手回了宅子内。

下人揉着屁股无限委屈，“老爷，太太，不是姑爷的问题，是那块皮子光天化日跑了！”

长安城外乱纷纷，浑身恶臭的妖怪，随地大小便的妖兽，粘液淌在地上的海鲜水兽，让抚花含香的春风在接近长安城的时候超的腥臭异常。

原本平整宽阔的官道已经被糟蹋的乱七八糟，刘宣就这样呆呆停在了道路中间。

后面是一派太平模样，日头悬在天空，光明的力量就连浮云都无法遮挡。

而在前面，妖气凝结成了阴云，迷雾和阴风，拒绝了春意，遮挡了阳光，甚至将春风也排斥在外面。

犹豫片刻，刘宣甩了一下空鞭，指挥着懒马拉着马车走进阴霾之中。

“慢着点儿！”九尾在车厢中坐起身来，强行调用一层修为掩盖了周身的伤痕和衰颓，又恢复了原本浪荡不羁的少年模样，无法隐藏的九条巨大尾巴被当做垫子，坐在屁股下面。

邋遢的黄鼠狼终于赶了上来，钻进车里，只露出一个头。

“小伙子，模样不错啊！”黄鼠狼咧着嘴没话找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折服，它的一身伤痕已经平复，妖力也几近恢复，只是爪子被八哥叼着虎牙所伤，一身妖力无处释放。

刘宣不想搭理它，只是盯着前方，装作没有听见。

阴气颇重，就连视线也收到了些许干扰，半空中不停有各种强大气息略过，偶尔投过来的探寻转瞬即逝，却也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前面再有几十里便是长安城了，上次匆匆过客，见到半圣却没有多少时间询问当时逍遥观经过，见到圣人却没弄明白这一切的发生到底因何，见到了圣后如同世间最为暴虐的君王却不料大唐每一个人都对她异常尊崇。

还有那个便宜同窗，连一次正经的共同学习都没有过的同窗。

刘宣一声叹息，又想起了过往，一时间意兴阑珊。

黄鼠狼倒是精神十足，它也感知到了刘宣给妖精们带来的好处，这是一个人形大补丹，行走的妖力库。

“想你的小情人了？”黄鼠狼看着刘宣情绪低落，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还是这个漂亮妮子平白无故辈分涨了一大截，心里不舒服？”

“嘿嘿，就算成了师姑也无妨，辈分是给俗人套脖子用的，你是修行之人，看上了直接霸王硬上弓，谁还敢像人间官府衙役一样过来拘捕你不成？”

黄鼠狼絮絮叨叨，套着近乎却又不怀好意，看着刘宣面色不愉，终于岔开了话题。

“想不想报仇？”

“嗯？”刘宣一愣，难道自己睡梦中好说话，这心中从未透露的念头竟然也被这杂毛动物给知晓了？

“想不想吧？！”黄鼠狼谆谆善诱。

“想！”

“嫁给我！”黄鼠狼说话斩钉截铁，一脸慷慨悲壮的意味。

“啥？”刘宣让懒马自由前行，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坏笑的黄鼠狼，不明所以。

“或者娶我也行？”黄鼠狼脸上的杂毛遮住了面皮，看着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却看不透它真正想法。

“和我报仇有什么关系？”刘宣依旧摸不着头脑。

“你傻啊，你小情人让九个尾巴的家伙弄得涨了辈分，你要是娶了我，九尾这老小子见了你少不得叫你一声姑父，看他还得意什么？”九尾说得咬牙切齿，果然不顾身后的九尾已经蜷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