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夜半闹鬼（1/2）

一夜醉酒最是人间快事！

一夜无梦也是难得！

刘宣敞开了胸怀，难得遇到这种极品美酒，那里顾得上忍耐，十几坛烈酒，十余次茅厕之后，终于彻底醉倒。

前宰相府极大，客房离着主人房间接近二里地。当然了，刘宣不算客人，所以和五公子挤在一起讲究睡了一夜。

刘宣酒品不好，醉酒后话极多，各种奇怪的方言和话语层出不穷。

五公子倒是安静，一夜微闭着眼，轻叹不断。

“哈哈，胡了，赶紧，贴纸条！”安静的夜里，刘宣突然爆发出的吼声惊飞了呆滞的夜枭。

“好无聊啊，学习干嘛！”五公子避开胡乱蹬腿的刘宣，缩在床的角落，轻声自语。

这天夜里！

懒马偷偷翻过墙头，在刘宣睡觉的屋子外面守到天亮。

天上的红光如同雷霆闪烁，偶尔也将明月染成血色，红光从牛粪山的方向越来越近，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整个王家也发生着各种怪异事情。

两个侍女清扫着满厅酒水破碎的杯具和各种食物残渣，好容易将这些污秽碎片堆积成了小山，又出门抬进巨大的箩筐。

等她们再次回到屋子的时候，险些气晕过去，刚才好容易清扫成堆的垃圾转眼间又是一地杂乱无章。

“谁干的？！”两个丫头有些崩溃。

厨房里，厨子提早醒来，天色依旧昏暗的时候便要准备早上的各种饭食汤饮。

尤其是燕窝这种需要细细择毛的细致活更要提前起来准备。

这是徒弟的活计，就着摇晃的蓖麻灯芯，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收拾停当，眼睛已经发涩，揉着去了柴房搬柴。

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冰糖，陈皮，瑶柱，盅里的热汤已经沸腾，忙着熄灭了明火，找几个烧红的碳块煨着，冰糖燕窝这种东西需要小火慢炖。

“燕窝择好了吗？”师父问道。

“哎，好了！”徒弟赶忙放下木柴，拍了拍身上浮土，掀开门帘，将灶台边上的燕窝给师父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打骂声在厨房响起。

“混小子，平时装得挺勤快，这时候又偷懒，又撒谎，你不是择干净了吗，这是啥？”师父一手指着燕窝上的杂毛，一边使劲抽打着徒弟的屁股。

徒弟无限委屈，“师父，俺真的择干净了！”

王胖子也准备歇息了，两口子年老依旧恩爱，确实难得，只是这次王夫人对他有些意见了。

“这孩子看着不靠谱，”王夫人嘟囔着躺在床榻之上，“而且还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

“嘿嘿，别多想，人家修仙的人，别看着年轻，说不定几百上千岁了呢！”王胖子不以为然，“能够配得上咱家丫头的，年岁合适，样貌说得过去的可不多！”

“更何况，宣哥儿是圣人门下，这大唐估摸着还得靠人家呢？”王胖子补充着。

“说起来气人，一个丫头家修什么仙？年年不着家，都怪你！”王夫人依旧怨气冲天，“加上这不明不白的姑娘，先不说什么关系，这一身伤口不会把咱家牵扯进来吧？”

“想多了啊，神仙打架和咱们没关系，要是某个世间势力，我还真没看到眼里去，”王胖子给夫人宽心，“睡觉，睡觉，今儿酒喝多了，困得厉害！”

说着他便轻轻吹灭了油灯，转身向床边走去。

灯熄夜更黑。他摸索着，好容易才一屁股坐到床上，正要盖被睡觉。

突然，屋里亮起，刚才已经熄灭的灯重新摇曳着火苗。

“哎，年纪大了，灯都吹不灭！”王夫人一声嘟囔。

王大人只好重新起身，使劲将灯吹灭。

“这下没事儿了，歇着吧！”

话音刚落，身后又是明光大作，瞬时间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王胖子僵在原地。

夜空中的红光终于停止了。

一道矮小的身形现在王家府邸大门口，一动不动。

懒马靠紧了窗户，嘴里呼哧呼哧喷个不停，不时用蹄子使劲踢打着墙壁。

刘宣还在说梦话，“爷爷是神仙，左手加特林，右手阿皮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与此同时，东海边有二人驾一叶扁舟登上了东洲大陆，而后便化作夜色，再也不见。

长安城北百十余里的一处农家院子，夜间醒来的黄牛跺着步子，低头用牛角将就着月色读书的书生顶开，把书册穿在了角上。

书生赶紧过来抢夺，“这不是纸，这是绢帛的！”

老牛轻轻一甩，用嘴接住了书册，开始大嚼，嘴里嗡声说着，“不在乎，我不挑食！”

“那是我刚抄完的，吃了不消化，用的是牛粪熏的墨！”书生抢过去解释着。

“呸呸呸！”老牛吐出一堆残渣，用蹄子踩了几脚，依旧愤愤不平，“都说最毒是儒生，你这读书人还真恶毒！”

“……”书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