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选择（1/2）

徐向前担心赵招娣不自在，时不时看她，被许主任的火眼金睛捕捉到了。

许主任笑呵呵说：“小赵，你别担心，我媳妇是县高中的老师，她没少跟我夸你呢。”

“媳妇！你看我把谁给你请来了！”

许主任家住在员工宿舍楼的三楼，人未到声先到，很快就听到有人回应他。

“老许，你把谁请来了啊？”

“赵招娣！你这几天老挂在嘴上的人！”

“嗨呀！老许，你别是编假话蒙我吧？”

……

老夫老妻习惯性拌了几句嘴，赵招娣很快见到了许主任的妻子柳红英。

徐向前熟门熟路地来到许家门口，跟站门口的柳红英打招呼：“柳老师，您好，我又来你家蹭饭啦。”

“哎哟喂，小徐！你这孩子好久不见了，个头好像又长了！”柳红英同徐向前寒暄几句，视线落在赵招娣的身上，眼睛越来越亮：“小徐，这是谁呀？”

徐向前与有荣焉说道：“赵招娣。就是今年中考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科目都排第一的赵招娣！”

“哎呀！老许，你真没蒙我啊！小赵，快过来让我看看！”

柳红英将赵招娣上下打量一圈，打趣道：“小赵长得好，脑子又聪明，不晓得将来便宜哪家的小伙子咯。”

徐向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敢透漏丝毫心情。

许主任和柳红英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情绪，会心一笑。

柳红英没想到今天中午有客人上门，做的饭菜不够吃，只得打发丈夫去国营饭店买菜。

赵招娣有些不自在，从来没在这种饭点到人家家里拜访，又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聊着聊着，徐向前从包里掏出包得仔仔细细的书，“柳老师，这是您上次提过的那本书。”

柳红英眼里满是惊喜和期待，小心翼翼翻开那本外文书：“小徐，还是你有办法！你这次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徐向前没绕弯子，直接提出他的请求：“柳老师，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柳红英十分爱惜地抱住那本书，“你说，我要是能帮一定帮！”

徐向前侧头看向赵招娣，字句清晰地把他的请求说出来。

柳红英听完徐向前的请求，想了想说：“我去帮你问问，但这事能不能成，我没法给你打包票。”

得到这样的回答，徐向前和赵招娣已经很高兴了，单凭他们自己，怕是连相关负责人的面都见不着。

吃过午饭，柳红英就领着徐向前去找纺织厂的负责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到了柳厂长面前，徐向前凭借着他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柳厂长，获得这宝贵的机会。

柳厂长是看在女儿柳红英的面上，愿意给徐向前和赵招娣机会，但他心里并不看好这两个年纪尚幼的孩子，不认为他们真有本事能帮助他解决那批布料。

这批布料不只是有缺陷，而且是国有资产，每一个步骤都有其章程。正是因为这些章程的存在，给清掉这批布料造成了诸多限制条件，所以才会一直清不掉。

在这样的苛刻条件下，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本事完成这么艰难的任务？

柳厂长是一点也不看好徐向前和赵招娣，不只是他，柳红英也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娘家出来就一直在安慰徐向前。

从柳家出来，徐向前和赵招娣把柳红英送到楼下，就去跟赵天佑汇合。

赵天佑一个人将带来的簸箕卖光光，没能达到徐向前每个加价五分钱的目标，但他对此结果是相当满意了。

等他徐向前说起要把纺织厂那批布料给顺利卖出去，赵天佑嘴巴张得能塞一个鸡蛋：“向前哥，你玩这么大？咱们能做得到吗？”

“有志者事竟成！”徐向前喊了个响亮的口号，赵天佑问他具体该怎么做，他就变成哑巴了。

姐弟俩刚回到家，赵父就把赵招娣叫道一旁：“招娣，来，我有事要问你。”

望着女儿清凉透彻的眼，赵父沉默半晌，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有人供你念书，但得你嫁给他呢？你乐不乐意？”

“哈？有这样的人？”赵招娣惊讶不已，“爸，有人找到你说了这样的话？”

赵父摇摇头：“假设，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乐不乐意？”

如果有人愿意供她念高中，那她可以继续学业，以她的实力考上大学是大有希望的。

可是，如果那人让她在一年之内怀上孩子……十个月后孩子呱呱坠地，且不说她在孕期能坚持学业，孩子出生后她能撒手不管吗？

答案是否定的。

赵招娣觉得这事儿不成，她不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赌，变数太大了。

花了极短的时间思考，赵招娣便有了答案：“爸，我想好了。”

赵父没催她回答，给了她充足的时间衡量得失：“不着急，你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