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弃儿（一）（1/2）

小弃的大红斑在左脸，结识小丢的那个晚上哪知是奇遇，奇遇一个同样长了大红斑只不过生在右脸的小丢。

那个晚上她在开白街头一户人家的门外站着，终于决定要去打门求援。

她打门边喊：“开门！开门！……”

门开了，一个伙计，将目光直线落下，然后散漫地说：“干嘛！”

“我饿……”小弃刚说出这俩字，伙计就汹汹说道：“滚滚！”然后脑袋迅速一消失，门重重合上了。

小弃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又将她染了。

她还是叫着饿，寻着另一家去打门。就这样，她一连打了好多家的门，从门里边出来的都是伙计或者侍奉，没有谁肯做主接济一个小孩，而且就着灯光一看，还是个如此难看的小孩。小弃不会去想没有人接济她的原因，她心里渴望被收留的希望一直不灭，那门也一直打下去。

夜越来越浓，街上行人稀少了许多。

一条大黄狗从街头较暗的地方走出来，正好碰见小弃又在打门的那画面。

“大晚上哪里的小鬼！”

“我饿，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走吧走吧，这里不允许乞讨！”

“我好饿，可以给点吃的吗……”

“你以为伸手就有吃的吗快走快走！又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我饿……”

“你不走我可扔你了！”

最后小弃还是被拎起来扔了出去。她趴在地上痛哭起来，结果，门那边的伙计又出来了，恐吓说：“要哭远点去，想被割掉舌头吗！”小弃猛一抽噎，就忍住不哭了。

就在这时，那条大黄狗朝她过来了，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话：“苏拉，咱们看看她去。”那声音是一个女童，原来，就趴在黄狗的背上，不怎么看得出来。一只驼着女童的狗，真是太新鲜。

小弃趴在地上望着狗走近，猛地意识到恐惧，爬起身就跑。

“你别跑！站住！苏拉，追！”女童喊道，这狗不是一般的通人性，它很快就按女童的意思将小弃拦下来了。

“你跑什么！”女童虽骑的不是骏马，喝令的不是卫兵，但那盛气凌人的架势，俨然一个公主。

“好……好大的狗……”小弃没去管狗上的人，她饿得没有气力了，被大狗吓得只顾全神惯注盯着它。

女童说：“你怕什么怕，苏拉不会随便咬人的！”于是小弃这才转开目光，去看女童。

“你过来，这个给你！”女童已从身后的小包袱里取出一个馒头，向她递来。

小弃正在打量她，见了馒头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忙扑上去，接住。

“苏拉，把她驼上来！”女童又吩咐说。苏拉于是不用征求小弃的意见，直接把她勾到了背上，驼她一起走。

这样的一条大狗，驼上两个孩子背上的空间还很充余。她们个头差不多，女童微比小弃高。看得出她们都是一个年纪的孩子，这样的相遇，简直像有人暗中布置。接下来，女童就问小弃了，“你为什么去求那些人！你是弃儿吗！”

小弃吃完了馒头，并不在意女童的话，而是问：“还有吃的吗我好饿？”

“你还要啊？”女童有点不理解。

“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小弃道出苦衷来。

“那也不能吃太多知道吗，否则下餐就没有了，再给你一个！”女童说罢从包袱里又拿了个馒头出来。

听她的话，她应该很懂得节省。小弃拿过馒头又吃了起来，她似乎只会吃。女童就坐在她后面，可以将她打量得很仔细。过了一会儿后，女童说：“你不要只会吃，我问你话你回答我！”她的脾气显得不怎么好，说话透出不合龄的凌傲。

“哦……”小弃朝她转过头来答应了一声。

“你是弃儿吗！没有人要你也没有地方能去吗？”

“嗯。”小弃作肯定回复。

“那我就收下你吧，你跟着我。”她稚气的声音并不影响这话的份量，她这么说就是决定了。

小弃点一点头：“好啊，我跟着你，有东西吃吗？”她关心这个问题。

女童把她看作同伴了，因而语气轻和了些说：“你就想着吃，放心吧，跟着我，不会饿死的。”

小弃便立即再要一个馒头，说：“我还是好饿，再吃一个好不好。”

“等回去再给你，你先忍忍。”女童无奈地讲。

狗一直往较暗的地方走去，并且走得很快。这会是去哪里，是去女童的家吗？

“你叫什么？”女童问她了。

“我叫小弃。”小弃回答。

女童以为是小气的“气”，于是微微一笑，问：“你是那个小气鬼的‘小气’吗？”

小弃摇头解释道：“是弃儿的‘弃’，不是小气鬼的‘气’。”

“那个‘弃’啊。”女童有点吃惊，很快又不以为意。

小弃便反问她：“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