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冷战（1/2）

这厢，管家看着小陶离去的背影，心中生疑：小陶一个姑娘家，无缘无故的怎么向他打听红楼之事？

能为霍厉偃所用的，自然也是心思机巧的人。思来想去仍觉得不妥，管家迅速放下手中的活计，向霍厉偃去禀报此事。

霍厉偃听完，深深蹙起眉，吩咐暗影去查，看看周衾究竟要做什么。

不多时，暗影回来了，单膝跪地，低着头毕恭毕敬：“王爷，周姑娘去了红楼，说是……”

暗影的脸上有几分窘迫，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是要学媚术和闺房之术。”

霍厉偃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他向管家吩咐：“等她回来，立刻带来本王这里。”

管家领命去了。

傍晚时分，周衾回了王府。

她前脚迈进王府大门，后脚管家就迎上来：“周姑娘，王爷请您去书房。”

“什么事？”

周衾从红楼回来后，眼神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媚，管家生怕自己招架不住，并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王爷没说。周姑娘，请吧。”

周衾点点头，跟着管家来到书房。管家躬身行了一礼，掩上门离开了。

屋内的气压有点低。周衾行礼之后温顺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说话。霍厉偃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

最后，还是周衾忍不住出声，声音清清淡淡的：“王爷若是没什么事，衾儿先告退。”

她当然知道霍厉偃叫她来是为什么，只是故意不说。

霍厉偃眯了眯眼：“慢着，你干什么去了？”

“去红楼啊。”周衾微微一笑，一脸的理所应当，“王爷派人跟着我，怎么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衾儿找了最好的鸨娘，学习媚术和闺房之术，王爷不满意吗？”周衾毫不脸红地说着。

“放肆。”感受到她的挑衅，霍厉偃怒气更甚，“本王养你，不是让你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周衾重复一遍，弯了弯嘴角，面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衾儿本就是扬州瘦马，做的就是这样的营生，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么？”

她挑眉，看着霍厉偃脸色越来越黑，虽然有两分害怕，却还强作冷静疏离的模样，低下头回话：“王爷若觉得衾儿身份低贱，不配为您所用，大可以换人。”

“周家模样出众的姐妹有的是，想来，王爷总能选到中意的。”不待霍厉偃回答，周衾屈膝施了一礼：“衾儿告退。”

说完，周衾转身离开。

一连多日，周衾和霍厉偃都不曾再见面，两人的关系冷淡到了极点。

小陶看在眼里，提心吊胆的，本想劝一劝周衾，可瞧见周衾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作罢。

太子宫内，霍晏阳听说周衾痊愈，当即吩咐人去接她来。

“本宫多日不曾见着衾儿，也不知她瘦了没有。”霍晏阳背着手在房里踱步，“哎，你们快去准备衾儿喜欢的吃食，务必要精细，她身子刚好，得仔细养着。”

底下人谁不知道太子对这个周姑娘极其上心，自然不敢怠慢。

马车里，按霍晏阳的吩咐，早已铺了柔软的垫子。这一次，霍晏阳竟然是亲自来接她的。

可没想到，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时，门外已经有一辆富丽的马车在等候了。

周衾从王府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皇帝身边的太监。

不用说，显然是被霍令蒲捷足先登了。

周衾自然也看见了霍晏阳，于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柔柔地问：“公公，不知能否耽搁一会儿，衾儿和太子殿下说几句话就来。”

那太监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当然，当然。不过您可得抓紧了，皇上还在等着呢。”

“我知道了。”周衾点点头，便向霍晏阳走去，先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她比之前更瘦了几分，脸色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尽管霍晏阳并不喜欢病美人，可周衾这副柔弱的姿态竟是让他万分怜惜。

顾不得规矩，霍晏阳一把扶住了她。

“不必多礼。怎么样了，本宫看你脸色不好，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周衾轻轻摇头：“衾儿无事，多谢殿下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霍晏阳还是不放心，多打量了她几眼，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

若不是在冰水里泡了一夜，她怎么会因风寒昏迷。霍晏阳的话让她心口一痛。

“许是天寒的缘故罢……”周衾向皇帝的马车望了一眼，“衾儿得进宫去了。若是晚了，皇上责怪衾儿倒没什么，万一连累了殿下，衾儿会愧疚的。”

说完，不待霍晏阳回答，她便转身离开了。

登上马车前，周衾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霍晏阳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不甘心地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