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又见书妃（1/2）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又见书妃

我点点头也不管他能否看见，“文染若是想，还是叫楔凝吧，秋宁这名字从开始就是个悲剧。”

“嗯，楔凝。”

顾文染停下脚步，扭回头来看着我，“你当真喜欢我四哥？”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么一句，抬头看向他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眸，却发现我什么都看不见，仿佛他那双黑色的眸子已经被夜色所遮盖，无法看清里面的神色。

“是。”我点头，“他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顾文染问，“有何不同？那在你心中，我的分量有多重？”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眸，“总之就是很不同。文染，你与他在我心目中是不一样的，你是家人，而他是我想守护的人。”

“家人……”顾文染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但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静默了两秒之后，他突然将刚刚的气氛全部打破，改变了话题说道：“楔凝，你可知道我在皇上寝宫的地牢里找到了谁？”

“哈，没想到皇上还在自己寝宫里设了个地牢，他倒是挺有想法嘛。”我不由嘲讽了一句，才问道：“谁？”

“书妃。”

他两个字仿佛一块石头扔进了我的心海之中，我立刻就定住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这书妃自从我们在琴书阁里捉鬼那一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后来我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没听说在天牢，也没听说生死。只以为是皇上暗中给处理了，没想到她却还留在皇上私设的地牢里。

不过想想也是，书妃和老天师一样，几乎就算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国宝了。他们俩所精通的各种炼丹之术，在以前也是风靡一时的，只可惜之前的皇上登位之后，他们根本无意辅佐，一个在琴书阁里装鬼，一个在祭坛里隐居。

“我想见她。”我道。

顾文染点头，却是脚步迟疑，停顿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楔凝，如果……”

“什么？”

“如果四哥的病治不好，你能不能考虑……”

“不能。”

我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跟着顾文染，我来到皇上寝宫的地牢里。这毕竟也是皇上的寝宫，哪怕是个地牢也装饰得金碧辉煌，乍的一看还以为珍藏宝物的藏宝阁呢。

书妃整个人毫无生气地坐在角落里，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之前看到她还如同二十几岁的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了五六十岁的模样。

她手上和脚上都拴着铁链子。旁边没有黑衣女人的身影，想必那丫鬟对于皇上没什么用，早就已经处理了。

我蹲到书妃身前，看她气息沉稳，却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应该是正在打坐调息。

“我有话想问你。”

我开口直言，她静默了很久，直到我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如树叶般娇枯的唇瓣，用已经沙哑的嗓音说：“你不用问，我不会答，我在这里不过等死，你杀了我又如何？”

听她语气中的平淡，我知道她确实将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但我却并没有被她这句话惹恼，也没有因此放弃。

“你不用咬的这么坚定。”我淡淡的一笑给她递了杯水过去，“我不是皇上，没什么国家大事要问，也不会涉及到你的机密。”

她不接，我又放回桌上，接着道：“你可还记得顾落幽？”

“哼，要不是那个小畜生，我怎会落进皇上那狗贼手中。”她语气中满满的气愤，说的话也并不好听，但却听不出责备的意思，这倒是让我倍感好奇。

我说：“当时也不怪他，是我自己闯进去了，他也不过就是进去救我罢了。”

“你懂个屁！”她拿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那小畜生一直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先皇早知道他命犯天煞，不是克爹就是克娘，若不是我将他收在宫中，他娘死的时候先皇就不会让他活下去。”

看她心中憋着一口气，我知道，要问出点什么，可没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么难。

于是，我又道：“那你给他下药，把他一生都毁了，哪怕有养育之恩，也在你自己手里葬送了一半。”

书妃听我说完这段话，那火气更猛了，端着我刚刚递过去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瞬间将手中的杯子捏了个粉碎，咬牙道：“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害他，我吃饱了撑的故意下药让他绝后？”

“那是为何？”我说完，突然意识到这么问她可能不会说，于是又激将道：“你这明摆着推卸责任，哪怕是无意而为之，或者因为让他试药导致出现了问题，也有你的责任在。”

书妃一双眼睛眯起来，咬着牙看我说：“我那是为他好，如果不封住他的丹田，哪怕我最终给他吃了解药解毒，那些灌下去的毒药都会在经脉里循环运行，瞬间就可以让他变成一个连手都抬不起来的废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评头论足！”